康贵嫔忿忿道:“孝宪皇后在时候,还不曾这般苛待嫔妃呢!”
这话简直是在诛皇贵妃的心!
焉知活人哪争得过死人?皇贵妃做得再好,也比不过孝宪皇后。
慈安太后闻言,念起孝宪皇后的好,一有了对比,便对皇贵妃颇有微词:“一朝得势,便为一己私心作践其他嫔妃,这哪是皇贵妃该有的样子?!”
皇后当母仪天下,皇贵妃为副后,统领六宫,也该大度宽容;
此次皇贵妃虽然没有大错,顶多算是找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故意为难徐玉宁,可从这些小行为,却可以看出皇贵妃的确是没有容人之心。
这话实在是太重,皇贵妃哪里承受得住,当即膝行两步,抓住慈安太后的衣角,垂泪道:“母后……”
近来皇贵妃在后宫中兴风作浪,慈安太后不是没有耳闻,想着罗靖成在前线为朝廷效力,才不忍苛责,哪知皇贵妃竟丝毫不懂收敛!
慈安太后甩开皇贵妃的手,厉色道:“你初晋皇贵妃,摄六宫事,想必许多事未有分寸,明儿个起,哀家亲自让桂心给你挑两个教引嬷嬷,重新教导你规矩!”
皇贵妃闻言,顿时僵住了。
慈安太后这是在说她不胜任皇贵妃之职,不懂规矩,当众打她的脸!
“至于贵妃,还有不到两个月就临盆,”慈安太后道,“这晨昏定省,就免了吧!”
等到徐玉宁生产,徐玉宁还要坐双月子,这前后加起来,小半年都不必去给皇贵妃行礼了。
其实慈安太后心里也有估量:如今北境战事正在紧要关头,看在罗靖成的面子上,也不便重罚皇贵妃,如此,便将她和贵妃分开来,谁也见不着谁,少生是非,也是对徐玉宁和龙胎的保护。
齐昭仪觑着皇贵妃,嘴角微微一扯。
等皇贵妃出了永宁宫,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内室里,徐玉宁靠着软枕歇着,哪里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
她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摸了摸肚子:“皇儿今日真棒!”
定州正在打仗,皇上正是要用罗靖成的时候,皇贵妃背靠大树好乘凉,一朝得势,便想借着位分高徐玉宁一等,耍这些小心思磋磨人,实在是过分。
徐玉宁布局狠狠摆了她一道,看她今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皇贵妃么?她以为皇贵妃这个位置是这么好坐的?
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皇上已打定主意不复立后,皇贵妃位同副后又怎样,所有人都会拿她与孝宪皇后做比较,孝宪皇后将成为她一生都挥不去的阴影,日日在心里折磨着她。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好玩呢。
而今日,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