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在身后。
他有些坚持不住了。
徐嘉累的嗓子眼里噎出了血腥气。
“搭把手!”
身后一声怒喝。
徐嘉险些感动哭了。
狗日的,终于来了。
来不及照看裴照身上的伤,罗十一将他直接撂在了徐嘉身上。
裴府严令,若是让裴照踏出跨院一步,所有人按失职论罪。
侍卫们彻底放下了顾忌,浑身激荡着杀气。
眼看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身后忽然传出了一声惊呼。
“呀,老夫人,贵府这是作甚?”
谢令仪捂着胸口,脸色发白,貌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裴老夫人铁青着脸,拐杖砸地砰砰作响,“擅闯官邸,还敢绑架老身的孙儿,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报给大理寺,就说我尚书府来绑匪了!”
见裴老夫人倒打一耙,反而诬陷徐嘉他们绑架了裴照。
春棋扶着谢令仪,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老夫人,您还不让侍卫们退下,这真刀真枪的,伤着我们娘娘怎么办,贵府担当的起吗?!”
裴老夫人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险些没把自己气死。
心里唾骂诅咒了谢令仪一万遍后,裴老夫人勉强平静地说道,“今日裴府遭了绑匪,兵荒马乱的,还请王妃娘娘先回罢,老身改日再设宴赔罪。”
徐嘉忍不住去看谢令仪。
眼巴巴地,满是哀求。
“咳咳咳……”
谢令仪故作虚弱地歪了歪,险些没站稳。
春棋立刻说道,“裴老夫人,咱们娘娘晕血,你还是让侍卫们都下去罢。”
晕血!
裴老夫人险些都要被气死了。
都让你别跟来,别跟来!
你非要来!
刚才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晕血,走的比自己还快,对裴府的事情比自己还上心。
“王妃娘娘,这绑匪还未束手就擒,您就让侍卫退下,这岂不是更加危险?”
“咳咳——”
谢令仪只顾着咳嗽。
春棋不满地开口,“一个是承恩公府的公子,一个是北镇抚司的大人,他们怎么会是绑匪?怕是误会罢了。”
“是啊,这位姑娘所言极是。”
徐嘉连忙附和道,“我只是来找裴照叙叙旧,现在就回了,不用麻烦你们送我。”
裴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断是非是大理寺的事情,不是老身的,你们竟然敢绑架老身的孙儿,有什么事情,就等大理寺的人来再说罢。”
谢令仪掩着眼睛,十分痛苦的模样,“既然左右要等大理寺来人,老夫人,那还是让侍卫退下罢,本宫一见这刀啊,血啊的,就喘不上气儿。”
徐嘉立马将手里的刀扔了,顺道将罗十一腰间的刀也扔了。
“老夫人,就让他们退下罢,我们绝对不跑,我发誓,我们一定原地等着大理寺审讯。”
裴老夫人阴沉着脸,挥手命侍卫退下。
人都走了,谢令仪这才舒了口气。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搀起了裴老夫人,“真是抱歉,让老夫人见笑了,本宫就是这么个毛病,秦王殿下为了迁就本宫,王府是不许见白刃的。”
裴老夫人的脸都有些扭曲。
这满帝都,谁人不知秦王将他的王妃宠上了天。
皇帝抱恙都不去侍疾,却巴巴儿地跑去长宁侯府当孝子贤孙。
“娘娘客气了,娘娘不责怪我们裴府招待不周,老身已经很感激了。”
裴老夫人忍着气,请谢令仪去前厅说话。
谢令仪答应了。
春棋在后面,还不忘狐假虎威地告诫裴府的下人,“王妃娘娘见不得白刃,也见不得血,你们当心些,千万别冲撞了娘娘,莫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