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带丹阳郡主进宫,架不住太后整日念叨,仿佛自己会苛待唯一的女儿似的。
丹阳收回了手,抽噎两声,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是丹阳做错事在先,殿下教训丹阳,也是丹阳该罚,丹阳并不敢委屈……”
新城长公主气地想上去把人揪回来,再暴揍一顿。
萧衍在战场上九死一生,险些就回不来了,哪里能容得丹阳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死”挂在嘴边。
丹阳郡主只觉着萧衍打了他,却不知她这寻死觅活的行径,多伤亲人的心。
见气氛不大妙,淑妃连忙打圆场道,“太后娘娘,丹阳郡主好容易来一趟,咱们也别拘束了她,年纪轻轻的,何不放她出去玩乐?”
太后不是很乐意。
架不住丹阳郡主想出去。
“丹阳想去看望清河姐姐,我们许久未见面了。”
丹阳郡主哀求道。
两人好的和嫡亲姐妹似的,那日丹阳郡主失踪,清河公主都快急疯了,太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难免就高看了清河公主一眼。
这几日,经常会赏赐东西给清河公主。
去找别人她不放心,去找清河公主,太后却是很放心了。
“好,你就乘哀家的软轿去,那里头坐着暖和。”
乘太后的御辇,是极大的僭越。
新城长公主刚想说这不合规矩,太后就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
“哀家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丹阳在哀家心里的地位。”
新城长公主低下头,索性端了茶去喝,再懒怠同太后讲道理了。
“丹阳告退了。”
丹阳郡主行礼后,被太后身边侍奉的嬷嬷亲自引了去。
听闻丹阳郡主要过来,清河公主放下了手里的绣棚。
陆昭仪花了重金,从江南一带请来了绣娘,让她学着弄什么珠绣,珠绣极其复杂,绣起来耗时又耗力气,一不小心就扎的手上鲜血直流,让清河公主叫苦不迭。
如今丹阳郡主要过来,她也能借机喘口气儿了。
宛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飘出殿外,在殿外候着的王嬷嬷也跟着乐,笑的脸上的条条皱纹都撑开了。
“丹阳殿下许久没这么笑过了。”
“可不是吗。”
张嬷嬷也跟着高兴,“你在这儿伺候着,我去小厨房盯着她们做些可口的点心酥果,等她们饿了吃。”
“行,快去吧。”
张嬷嬷精神抖擞的走了,一路见着躲懒的小宫女都和颜悦色的,倒把小宫女吓的不轻。
丹阳郡主索性让人伺候她脱了鞋袜并外衫,只着了单衣缩进被窝里,和清河公主说悄悄话。
“我本来恨萧衍恨地要命,但是那天他又巴巴儿地跑来给我送药。”
“我本来想拿东西砸他,让他滚蛋……”
“然后呢?”
清河公主关切地问道。
丹阳郡主撇嘴,悻悻地开口,“我怂了,没敢砸……”
何止没敢砸,还贱不嗖嗖地道谢,真是好没出息。
事后想起来,丹阳郡主都恨不得撞墙自尽。
“我算是丢死人了,阖宫都知道我被打了,尤其是那个大嘴巴崔翌……长舌妇一般,还不知道他要如何编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