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令仪第一次见到素银,传说中为萧衍调养身体的大夫。
只是没想到,竟是个女子。
更没想到的是,她如此之年轻。
素银想是已经见惯了这场面,利落地将萧衍的衣衫扒了下来。
谢令仪猛地别过头。
却又被那伤痕吸引了目光。
重重叠叠的旧疤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伤,皮肉外翻的伤口从左肋骨处一直蜿蜒到了右腰往下,几乎把身躯劈成了两半,惨的令人不忍卒视。
“这刀伤?怎么回事?”
谢令仪吃了一惊,说话时不由提高了嗓门。
素银百忙之余,回头乜了谢令仪一眼,“你不是他的妻子?你不知道,到来问我?”
谢令仪一时语塞。
她至今未与萧衍同房,且他不良于行,她一直以为是腿受伤了。
素银轻轻吁了一口气,启了整整一幅银针。
“这都是当年留的伤,我的师父为他耗费了半生的心血,本来……他还能多活个十年半载的,不过被他这么一折腾……”
素银“啧”了一声,直摇头。
谢令仪连忙问道,“会怎样?”
素银奇怪地打量了她两眼,见她的焦急不似作伪,便更加奇怪了。
“你早干嘛去了?”
“我——”
谢令仪被问地哑口无言。
软榻上,萧衍呻吟了一声。
素银顾不得同谢令仪争执,干脆利落的将银针扎入肩颈处的要穴。
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等等……
这血怎么是黑色的?
谢令仪慌忙捉了萧衍的手腕要去切脉。
素银一时都没拦住。
萧衍浑身开始发烫,惨白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了妖冶的纹路,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偏偏谢令仪看着眼熟。
“你懂医?”
素银挑眉,一时间对谢令仪愈加好奇。
据说,这个王妃是萧衍强娶的。
自此过府,一直对萧衍十分冷淡,如今看上去,似乎也不然。
谢令仪略略点头,视线不肯在萧衍身上移开。
素银的目光定格在了萧衍上臂的玉钗上,“这玉钗,乃是女子之物,是您的?”
“怎么……王妃娘娘是要谋杀亲夫不成?”
冬画脸色大变,厉声喝斥了她一声,“你好生放肆,竟敢对王妃无礼!”
素银一摊手,嘴角扯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玩笑而已,王妃娘娘不必挂怀。”
“你——”
“行了,都闭嘴!”
谢令仪打断了两人的交锋。
“方才萧衍他头痛的厉害,要自残,我一时没拦住他……”
“头痛?”
素银诧异地抬头问明月,有些责备的问道,“我不是给了药,殿下他没用?”
明月下意识地看了谢令仪一眼。
素银了然。
她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浓浓的嘲讽,“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何苦来载。
别人又不在意他,他还巴巴儿地贴上去,简直是自作多情。
明月纠结了片刻,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药瓶。
递到了素银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