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平无奈看着他,“你家中近来如何?”
张秀才点头,“一切皆好,我大姐如何?彩儿如何?文儿今日也来了吧。”
周礼平放下茶水,淡淡道:“我该回答你哪个问题。”
两人有亲戚关系,张秀才是周礼平的小舅子,也就是张氏的亲弟弟。
张秀才嘿嘿笑了一声,“你也不带着我姐回家看看。”
周礼平无奈看着他,“分明中秋佳节才回去过。”
王秀才见他们聊得起劲,连忙打岔,“今日乃是文会,不谈其他,周兄,你迟到在先,等会儿必须自罚三杯。”
周礼平不为所动,“你二人又不是不知,青山村距离白马镇最为遥远。”
白马镇三个私塾,青山村一个,望山村一个,剩下一个就是王秀才的私塾,就在白马镇。
王兄摇头,“我就知你会拿出这套说辞,今日文会还是和往年一致?”
周礼平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秋阳不晒,微风徐徐,是个好天气,点点头,“同往年一致。”
王秀才抿了一口茶水,“如何,今年可有好苗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也郁闷的不行,周礼平名声在外,大部分的好苗子都到他私塾中去了,搞得每年文会都大出风头。
他心中也憋了一口气,想扳回一城。
周礼平脑海中浮现出陈及冠的面容,嘴角翘起,“是有一个好苗子,我已收他为关门弟子。”
张秀才惊呼,“姐夫,你有关门弟子了?”
随后,他又满脸感慨,“不知哪名学子,竟然能得你的青睐。”
王秀才则是一脸羡慕,“周兄,你好生无赖,十里八乡的好苗子尽入你囊中。”
周礼平笑着摇头,“言之差矣,能当他的老师,乃是吾之运道,说不得日后我要靠他提携。”
听他说的如此夸张,两人立马来了兴趣,“是哪位学子?”
周礼抬头望着房梁,“这人你们也见过,乃是青云兄的幼子,名叫陈及冠,今年不过九岁,四书五经已然学了三分。”
两人齐齐沉默,随后张秀才叹一口气,“青云兄......当真是天纵奇才。”
王秀才点头,“若是青云兄尚在,此时定然已是举人,往昔我等一同饮酒作诗,似在昨日。”
三人感叹许久,气氛随之变得悲伤。
张秀才自嘲,“说来惭愧,青云兄逝去后,我该照看一二他的子女。”
王秀才点头,“是我等疏忽了,等会儿定要为他幼子备上一份薄礼。”
张秀才笑笑,“正好看看冠哥儿到底有何才学,竟然引得姐夫如此夸赞。”
周礼平自信昂首,“你二人且瞧着便是。”
王秀才轻哼一声,“周兄,莫要大意失荆州,实不相瞒,今年我也收了一名好苗子,不过十岁,已然通读四书五经,在上次考校中,更是得了甲上。”
张秀才一脸苦相,“看来今日只有你二人交锋了,我的学子与往年无异。”
周礼平对他的话没放在心上,随口道:“噢?不知是哪家孩童?”
王秀才回道:“他出自农家子,家中甚贫,名叫陆学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