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雪棠走下台阶,笑着问道。
绒花把雪棠拉到后院无人的角落里,瞧着四周无人,才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递到雪棠面前。
雪棠惊讶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么结结实实的一锭金子,像她们这样的丫鬟,怕是拼死拼活地给主家做一辈子活也赚不来这么多。
绒花抿唇道:“今儿一早,东院那位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翠春便把我叫了去,说是大夫人要见我。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去了,大夫人见面便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让我去勾引二爷,还许诺说,若事情做成,她还会赏我别的好东西。”
雪棠闻言,眼底神色渐冷。
沈语柔此举是何意图,她再明白不过。左不过是见二爷给她抬了妾心里不痛快,所以想找个人来分走二爷的心思,让二爷不再宠爱她。
这沈家小姐还真是有闲心,雪棠至今仍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沈语柔,让沈语柔对她恨到这般地步。
正思量着,绒花又怯怯地拉住了她的衣袖,很是天真地说道:“雪棠姐姐,我其实……挺害怕二爷的。光是看见二爷那张冷脸,我都快吓死了,更别提让我去勾引二爷了!可是大夫人非要让我收下这金子……我现在,是不是成了大夫人的同伙了?我该怎么办啊?”
绒花咬着唇,十分纠结为难。
雪棠想了想:“大夫人既然挑中了你,恐怕此事不会轻易作罢。你既不愿意,不如直接将事情告到老夫人那里去,只说你胆子小,不敢做出这等勾引主子之事,请老夫人定夺。但如此一来,必定惹得大夫人不快,只怕到时,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绒花思量了一番,觉得雪棠这话说的也有理。
“这大夫人也真是奇怪,不管管自个儿院子里的事,倒想着往二爷身边塞人。”绒花小声嘟囔道,“一点皮肉之苦罢了,算不得什么,总比让我提心吊胆地去勾引二爷强。”
雪棠不由失笑道:“你就这么害怕二爷?”
绒花用力点头,肩膀都跟着抖了抖:“二爷整日冷着张脸,跟阎王似的,我每次在院子里见了二爷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姐姐就不害怕二爷吗?”
雪棠认真思索了片刻:“起初是有些。但后来习惯了,便不觉得怕了。”
二爷并非随意发脾气之人,还是讲理的。
只要做事妥帖,不出什么错,二爷的气,自然也就发不到她身上来。
绒花低头,再看了眼手里的金子,到底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一块金子,心里还是有几分舍不得。绒花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眼神坚定地对雪棠说道:“我这便去找老夫人!”
雪棠看着绒花跑远的背影,心想若沈语柔知道此事,定然恼羞成怒,怕是不会轻易放过绒花。
可绒花打心眼里不愿意做那等勾引二爷之事,如今除了将此事告到老夫人面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雪棠心里为绒花担心着,默默地回到裴知予的卧房,垂眸为裴知予磨墨。
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头便传来了霍礼的叩门声:“二爷,老夫人请您去明安堂一趟,说是有要事与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