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王铁匠将铁云弄晕,出去杀完人回来,将铁云弄醒,告诉他刚刚只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那么作为铁云敬重的师傅,自然会完全信任王铁匠!
“大人这是欲加之罪!您有证据吗?”
王铁匠被官差缚住手脚,嘴上却完全不承认自己曾经犯过杀人的罪行,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瞪着连钰,仿佛要把她射穿。
“不错,本官手中确实没有你杀人的证据!”
连钰说出来实话,却并不心虚,这可将跟过来的李丘杀了个措手不及,连忙凑到连钰身侧,双手在袖筒里搓来搓去,
“大人?”
连钰冷冷看了一眼李丘,转身走到正中,坐到了唯一的那把椅子上,
“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杀袁柱?”
她唇角勾起,脊背挺直,说出来的话事关重大却没有任何遮掩,
“因为他暴露了!”
王铁匠眸色一滞,但是他本就垂着头,他人看不到他面上的异常。
“你们控制袁柱这么多年,为你们谋取利益,做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本来如鱼得水,
可是前几日,他被我们大臻的皇子盯上了,你们担心他吐露更多,就决定将他灭口。”
王铁匠依旧地垂着头,仿佛连钰说的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连钰本也没有打算与他互动,只冷眼瞥了他一眼,便继续说道,
“你对永盛赌坊极其熟悉,对那密道更是驾轻就熟,于是在事发的那天夜里,摸黑从密道进入了财若竹起雅间。
只是你没想到,想杀袁柱的不止你一人,只是对方杀人手艺不精,你打开暗门的时候,看到袁柱背上插着刀,正在从地上爬起来。
一个计划在你脑中形成,借着他背上的刀第二次给他捅了进去,这才是袁柱被杀的整个过程。”
“呵呵,大人画本子写的不错,没有证据,怎么能说是草民杀的人呢?”
王铁匠抬起头,满脸的不服气,好像刚才连钰让他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所以,本官不就是来找证据了嘛?”
王铁匠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连钰也不跟他多话,
她走到博古架前面,从首饰那一层里,拿出来一只镶着一块翠绿玉石的黄金扳指,
“李丘,打开,叫他自己亲眼看看!”
李丘将玉石从扳指上拆下来,背面竟有一个纯天然形成的“袁”字,
连钰勾起唇角,
“这种天然形成的字迹,还是袁柱的姓氏,他立刻就叫万宝阁的掌柜给自己打磨镶嵌。
但袁柱留了个心眼,将这个字藏到了里面,被你捅了之后,他还没有死去,
趁着你忙着移动地毯的时候,将这个东西,藏到了你卷起来的裤腿里。
你将其带了回来,但是不认识这是哪个客人的东西,担心后期扯皮,就放到了架子上。
这玉石世间仅此一个,袁柱宝贝的很,为什么会在你的架子上?”
王铁匠刚要开口,连钰早知他的想法,先他一步,平静开口,
“别跟本官说是你偷的,到了这个时候,就别想糊弄本官了,”
这个戒指本就是袁柱近期购买的,王铁匠根本无法解释来源,准备嘴硬不承认,
被连钰一个巴掌扇的头昏脑涨,
“你不承认,本官有的是办法,等到回了刑部,本官保证,你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带走!”
回去刑部的一路上,不少曾经去铁匠铺子打过物什的百姓,都指指点点的唾骂王铁匠,
“平时挺老实的,没想到竟然会杀人!”
“诶呀,还好平日里没有跟他起冲突,不然我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弄死了!”
“死的那可是个有钱的商贾,就这还防不住这种人呢,
咱们呀,以后可一定要与人为善,要不然无意间得罪了这种人啊,
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铁匠被堵了嘴巴,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恨恨的听着周围刺耳的议论声。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身影,跟了刑部的队伍一会儿后,快速地隐入人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