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岁寒的眼神恍惚，回忆道：
“修行近千载，我一直在孤寒山上生活，几乎从未踏足人类的栖息地中。”
“就连近在咫尺的海月城，更是一次都没去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些人盯上…”
在岁寒这种破虚境巨妖的眼中，海悦城距离孤寒山的这点距离，也不过咫尺之间。
岁寒的脸上透出一丝无奈，继续道：
“我只记得——”
“百年之前，密宗忽然来人，勒令我潜心在孤寒山中修行，不得出世祸乱人间；”
“十年前，密宗再次来人，将山顶的天池布上了禁制，从此我就只能在天池内活动。”
“你知道的，我性子喜静，偏安天池之内也没什么大不了。”
“原本，我只是以为，密宗的行为霸道了一些,哪知道——”
“两年前，密宗最后一次到来，然后亮出了屠刀…”
岁寒自嘲一笑。
他也认识到了，自始至终，他就是密宗待宰的羔羊…
听到岁寒的话，王小十脑子里在疯狂思索。
岁寒的遭遇，与金泽先前的经历一模一样。
只是，金泽幸运一些，在未受到密宗刀斧加身之前，便被王小十所救。
“十年前？”
王小十不断咀嚼着这个关键的时间点。
蓦然地，王小十眼睛一亮——
十年前，王小十受火蜥一族偷袭殒命，李不辞为了复活王小十化虹登天…
密宗的雷霆行动，几乎全部是发生在李不辞化虹登天之后！
而两年前，正好是王小十于昆仑山狩猎，第一次见到西域幽冥玄宗银琦的时候。
昆仑山神兽麒麟狩猎，也可以算是近千年来，幽冥玄宗第一次在中洲大陆露面。
一切的时间点都太过巧合，王小十嗅到了其中浓浓的阴谋气息。
只是，现在的王小十还不知道——
密宗的阴谋，或者说幽冥玄宗的阴谋，具体是什么…
王小十神情严肃，看向岁寒问道：
“岁寒前辈，晚辈的问题可能有些冒犯——”
“在你与密宗来人的最后一战中，可曾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说完，王小十抱拳躬身行礼。
让一个人回忆惨死前的情景，确实有些不妥。
只是这个问题关乎在密宗阴谋的目的，王小十想尽快将眼前的迷雾吹散。
听到王小十的问题，岁寒的脸上露出一些挣扎的神色。
岁寒当然也知道，王小十并非是在故意戳他的伤疤。
只是回想起当日惨烈的情景，就连一向恬淡的岁寒也是悲痛万分。
挣扎了一阵，岁寒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缓缓道：
“说起来，还真有一点——”
“有一个赤眉红须的僧人说过一句：‘碎仙城的大人突破在即，这枚内丹，刚好可以增加一些养分。’…”
“碎仙城？”
王小十瞳孔猛然一缩！
王小十先前就已经知道——
碎仙城位于整个西域大陆的中央，也是整个密宗的中枢所在！
碎仙城的大人，那便是指的碎仙罗汉。
碎仙罗汉要突破到长生境了？
王小十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早先陆先翁就曾告知过，密宗内有长生境的修士存在。
如果碎仙罗汉再突破成功，密宗便有了两尊长生境修士！
一瞬间，宛如山岳般厚重的压力涌上了王小十的心头。
不论是内心坚持的正义，还是梦平生的托付，都牢牢地与密宗搅在一起。
王小十握了握拳，心中下定主意——
他绝对不会让碎仙罗汉突破得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