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当即走上前去,怒声痛骂:“逆子,你都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言罢,便抬起手臂,准备好好教训孽子一番。
可巴掌落下,却是扑了个空;
抬眼望去,石中玉已然躲到娘亲身边;
好心提醒道:“爹,这里可是天机楼,谁也不能动武;”
“你要再这样,可别怪孩儿不客气了。”
听到这句大逆不道之言,石清气得面色发白。
“你……你……”
因太过气急,差点呼吸不顺,就此离去。
石中玉懒得管这老家伙,将目光望向闵柔,开口哭诉:
“娘,我是你儿子;”
“你真忍心杀我?”
闵柔悲痛不已,却只是低声道:“你犯下如此大的罪孽,娘岂能包庇?”
“你必须得回雪山派道歉。”
“若白老英雄大发慈悲,或许能留你性命!”
听到这话,石中玉气息忽然一冷,迅速与闵柔拉开位置。
“老家伙恨不得将我扒皮插筋,我若回雪山派,岂还有命活?”
他的脸上满是失望:“爹,娘,你们真不能怪我;”
“是石阿秀那贱人诱惑我,我血气方刚、如何能忍?”
“此乃人之常情。”
“而且我还没奸进去!”
石中玉丝毫不觉得自已做错了什么,继续在场中争论:
“雪山派发生的事,罪魁祸首就是那石阿秀。”
“谁叫她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你们连尸体都没找到,便要把这条人命算到我身上。”
“合理吗?”
雪山派掌门白万剑,本就脾气火爆;
如今,一向宠爱的孙女受此侵害,贼子却还丝毫不知悔改?
甚至贴脸挑衅。
实在无法容忍!
“小畜牲……我宰了你。”
说话间,已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便是准备当场出手,将石中玉那小杂碎宰掉。
白万剑见势不妙,立即拦在身前:“爹,不要。”
“天机楼规则不可触碰!”
白自在已然失去理智:“今天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不要;”
“我也要让这小畜生给阿秀偿命。”
白万剑心中同样悲痛不已:“我也想宰了这小畜生;”
“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违背天机楼规则。”
“咱们还得靠交易机会,找到阿秀呢!”
跳崖自杀,生死未知的人;
是他亲女儿;
他又怎会不急?
但此时此刻,着急是没用的。
凭白万剑一人,实在没法拉住老爷子;
只得招呼其余雪山派弟子。
大伙一拥而上,终是将白老爷子稳住。
石中玉直接在旁嘲讽:“老家伙,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你根本就不敢在天机楼内动用内力,装什么装?”
“呸!”
这句话,又差点把那白自在气个半死。
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不断用言语刺激雪山派众人,他们若无法忍受,失去交易资格;
自已便可无后顾之忧。
可言语已到此地;
白自在和白万剑这对父子,无论如何都不敢动用内力,不敢违背规则。
“唉……我就说你们俩是怂货吧!”
石中玉既然敢现身,便已为自已准备好后路;
自是丝毫无惧。
“咳咳咳!”
石清气得连连咳嗽,面色铁青无比;
可身在天机楼,一时之间,他也拿这逆子没有任何办法。
闵柔双眼通红、泪水横流;
他们夫妇在江湖中,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今日过后,怕是要彻底沦为笑话了。
石中玉似乎没注意到父母那阴沉如死水般的面容;
望向他们二人,继续轻声道:“爹、娘,你们不是还有两次机会吗?”
“继续交易啊!”
“不用就给我,别浪费时间。”
“我……”
话还没说完,便只听石清冷声呵斥:“孽子。”
“从今日起,我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原本还在心中盘算,看能不能求雪山派给留条命;
毕竟是自已儿子。
可现在,他已经失望透顶!
对孽子的杀意,甚至远胜雪山派。
反正他与妻子都还算年轻,还可以生!
闵柔向来疼爱石中玉;
此时却也是失望透顶,选择以泪洗面,没再多发一言。
或许真是她平日里太过溺爱,才使得这孩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石中玉听到要断绝父子关系,非但不生气,反而大喜过望。
“老家伙,这可是你说的;”
“千万别反悔!”
觉得这样还不稳妥;
石中玉又对着周围各方武者大声说道:“来来来,大家都做个见证。”
“你们都听见了,老家伙说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从今以后,我与他们再无任何牵连!”
就这一下,石清只觉视线忽然变暗,身体连退数步。
一口老血喷出!
那闵柔更是哭得双眼通红,胸口上下起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石中玉却丝毫不在意,还义正言辞的开口:
“两位;”
“你们占据交易资格,却迟迟不用第二问。”
“莫非是有意在拖延时间?”
长乐帮贝海石自出现后,便一言不发;
只是满脸戏谑的望向场中。
他早就觉得,石中玉是“可造之材”。
果然没错!
……
看完这一家三口的好戏,天机楼内外宾客全都麻了。
“好家伙,不把自已父母气死便不罢休,是吧?”
“摊上这么个绝品,他们夫妇俩运气可真好!”
“石中玉是忽然之间变成这般模样的?此子德行如此败坏,黑白双剑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