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垂着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惶恐与无奈。
不敢直视太后那如炬的探寻目光,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只想找个洞赶紧钻进去。
太后仿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旋涡,无法自拔,又继续自言自语道:“桂嬷嬷,你可知今日哀家问过皇帝一个问题?”
桂嬷嬷硬着头皮问道:“老佛爷,您问了什么?”
她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心里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预感太后接下来的话,会如同汹涌的潮水,掀起更大的波澜,将她彻底淹没。
太后眼神有些空洞,仿若望向无尽的远方。
她缓缓说道:“哀家问皇帝要不要娶那萧云为继后,你猜皇帝是怎么回答的?”
桂嬷嬷心中其实已经有所猜测了,这些日子皇帝与萧云的种种亲昵举动,任谁都能看出皇帝对萧云的珍视非同一般。
可她深知此时不能莽撞开口,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她稍作停顿,仔细斟酌着言辞,仿若在精心挑选最完美的珍珠。
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之位地位尊崇,皇上若是真心喜欢那萧云,想必很愿意娶她为后吧!”
其实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心虚,毕竟皇上的心思,仿若深海中的暗礁,隐藏得太深,太难揣测了。
太后摇了摇头,脸上的苦笑愈发明显,透着几分酸涩与落寞,“皇帝说他不会立萧云为后,你说这话哀家能信吗?”
桂嬷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佛爷。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个问题,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太后闻言,也笑了,那笑容里却没有多少笑意,更多的是无奈与疲惫,“你说的对,哀家倒要看看,皇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他跟哀家说,他将萧云当做妻子,却不想立她为后。
还要给她名分,哀家真的是被他弄糊涂了。”
桂嬷嬷没再开口,她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多说多错。
太后也没再询问,重新拿起木鱼槌,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那木鱼声“笃笃”作响,仿若在诉说着这深宫中的无奈与哀愁。
太后口中念念有词,念着佛经,似是想借这梵音驱散心头的烦闷,又仿若在向神明祈求智慧,解开这眼前的困局。
而门外的七格格,此刻早已惊得花容失色。
她手中紧握着的荷包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绣针在裙摆上划出一道细微的口子,她却浑然不觉。
那荷包上绣着的娇艳牡丹,此刻仿若也失去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
在听到那震惊的消息时,她差点惊呼出声,慌乱之中,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才没有叫出来。
那股子疼痛顺着嘴唇蔓延至心间,可她哪顾得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屋内那几句足以颠覆她认知的对话。
她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仿若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就会被屋内的人发现,招来未知的祸端。
她双腿发软,靠着门板才勉强站稳。
她心中,对这皇宫中的复杂情爱与权谋争斗,又多了几分畏惧。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