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低头看周阳，这奶娃还是在幼儿园玩的小东西，怎么可能用的上五年级的课本。
沈庭又去看黄折月，迟疑的开口，“你在看这些书？”
黄折月闻言顺着沈庭的目光看去，点点头，“对，那是江姨帮我找的课本和练习册。”
“你没有去学校读书吗？”
“暂时没有，江姨说等我把五年级的知识都掌握完毕，就让我去参加初中学校的考试。”
黄折月已经十三岁了，他本来就该上初中了，辍学了两年，现在一直在家自学，不会的就把问题留下来，江瓷忙完之后，再和他讲。
偶尔他也会去找程叶寒，把一些数学问题拿出来问老人家。
就是程老先生明显不是当老师的料，给他的解答方法都超出了黄折月的知识范围……
沈庭和黄折月差不多大，听到他说能读初中了，眼睛就亮了，“你打算去哪个学校？我在第一中，你要是能考上，我们就是同学了。”
沈庭往周苗的房间那边看了一眼，说，“程可就是在第一中读的五年级，她妈是物理老师。”
第一中是京市最大的学校了，小学初中都有，招收学生也很挑学生的成绩。
沈庭坐在椅子上，说，“听我们老师说，第一中高中毕业的学生能直接分配工作。”
黄折月：“……”
他还初中都没上，就已经开始考虑分配工作的事情了吗？
黄折月面上露出犹豫，道，“我不一定能考上。”
周阳仰着个小脑袋，看看沈庭哥哥，看看折月哥哥，掐着小肥腰，“你们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
黄折月也有些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已经辍学两年了，考上第一中？怎么可能。
他抱起周阳，“好，我们出去吧。”
沈庭见状，叹气。
他还以为能有一个和他一起转到一中的朋友了呢。
沈庭被沈从禾用关系送进了第一中，那边学生都抱团，不太喜欢和他说话。
半大孩子的愁不跟家人说出，陶素素自然也不知道。
大人围在一起说话，多数是聊最近的政策变动。
沈从禾之前是当校长的，现在又进了教育单位工作，说起的话题也是和孩子有关，“最近教育部一直都在开会，说大批高中生下放去做知青的事儿。”
大家的工作圈子离的不远，而现在知青返城，安置，闹事等等一系列问题还没有一个相对妥善的安排。
陶素素说，“现在返城的知青那么多，还有人愿意下乡？”
程文允，“毕业生乡下的政策没变，就算有返城的知青，要下乡的学生还是要下乡。”
程文允皱了皱眉，又说，“不过现在返城的知青越来越多了，各厂子，单位，能容纳的人有限，这么办到底也不是办法。”
江瓷和周明礼对于这件事，一向是不开口，不多说。
到了节点，自然就会改变。
比如今年八月的会议，十月公开的恢复高考政策。
提起高考，周明礼就看江瓷，压低声音问，“你要考大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