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冷着脸走到冷凌璧房内,“既然你要去守着,那我睡近点,有事记得叫我。”可别说到时候我不救你们。
“多谢,好兄弟。”
哼哼哼哼!
九夜冷呵:见色忘友!
说是守着人,其实是想要履行方才她想要做的事,可冷凌璧还未敲门,就听出房内半分动静皆无,还传出碰撞的吱呀声。
等到他打开门,隐约看见一黑物窜到窗台钻了出去。
床铺被褥紊乱,但没有人在。
霎时呼吸停滞。
他快速上前伸手探查温度,床铺凉得很,她根本就没有上床休息。
瞬间无措,慌乱,担忧的情绪盈满心田,攥紧拳头正要去叫九夜,又及时停步,打开点火棒借住微弱的火光观察室内环境,除了床铺,其他地方都整齐有致。
窗台微开,不像是被绑走的样子。
冷凌璧嘱咐自已要冷静,可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殊不知,符诱安穿着夜行服已经骑着马奔出二十里外,借着月光直往林涧清的大本营而去,跟冷凌璧一样,他也是个会暴露坐标的主。
也是幸运,冷凌璧没有派出夜行者围绕她的房间,所以才有离开之机。
今日之举有些冲动,但再拖延下去,局势可能会变化。
还是要速战速决。
既然他不喜欢杀人,那自已杀算了。
她不强求他改变追求,但自已不喜欢麻烦,这次说什么都要解决掉林涧清。
——
即将被刺杀的林涧清此时龇牙咧嘴躺在床上,伸腿踹开给他擦身的下人,“废物,弄痛我了!”然后发疯乱叫,诅咒符诱安不得好死,冷凌璧不得好死。
“等我身上的穴道解开,我一定要手刃仇人!”
殊不知,他的仇人早化身新来的丫鬟,恭敬端着热水盆进来,听着林涧清的变态粗口,畏缩支棱起肩膀装作害怕,一边从发髻中挑出银针。
这些年她拜师拜得很花,无论是谁只要强,她谁都能拜。
穴道术从毒老那里学,毒药从黑寡妇娘子那里学,银针剑术从断袖流水处所学。
杀人,是自学的。
不过,在动手的时候她迟疑了下,飞快将银针收回。
还是明目张胆杀吧,以免剑阁借机反扑惊鸿山庄,江湖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屋内,进来换水的下人察觉林涧清安静了下来,心中更加害怕。
他瑟缩得抬头打量林涧清一眼,发现他神色苍白木然,瞳孔收缩颤颤,似乎是被什么惊吓到了,可屋内除了一个丫鬟在帮他擦药,并无异样。
丫鬟,这个丫鬟脸生得很。
可下人最后没有声张,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出去,屋外侍卫问他主子为何安静了下来,下人回道:
“这个新来的丫鬟力道轻,主子便不再喊了。”
“是吗?”
下人说是,还是一如既往胆怯的样子。
当初他妹妹被踹死在跟前,他也是这样大气不敢出,五体伏地的懦夫样。
侍卫眼里闪过不屑。
但侍卫也没想到一炷香后,他们会中药躺在地上,眼睁睁看房中的丫鬟将主子拖走,然后丢上马背噔噔噔得跑走。
主子瞪大了眼睛,躯体如同大麻袋一样,在马背上颠颠晃晃最后走远——
只留下一句,“你主子刨了我家祖坟!今日我来索他的命!”
林涧清喉咙嘶吼,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