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啊。”
桑藜拉起陆庭赫的手,展开绷带,一圈一圈的往男孩的手腕上绕上去。
此刻,她轻轻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方勾勒出一小弯月牙似的阴影。
朱唇轻抿,嘴角却不自觉地勾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可可爱爱,我见犹怜的模样让陆庭赫的心跳乱了节奏。
“这样可以吗,太紧吗?”
“可以再紧点儿。”
桑藜调整了手上的力度,“那这样呢?”
“再松点。”
“那这样呢?”
“太松了,紧点儿。”
桑藜就这么听着陆庭赫的要求,白色的绷带在她的手里缠了又拆,拆了又缠,一遍又一遍。
“现在好了吗?”
陆庭赫狡黠地弯了弯唇,随即正色道,“还是不行,要不你全拆了,重新绑。”
这下桑藜实在是憋不住了,她抬起眼睫,一脸人畜无害的乖巧,“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怎么都绑不好呢,要不还是我陪你去医务室吧,万一这扭伤挺严重的呢,拖久了不好。”
男孩的眸底流光微转,“不会,你再重新绑一次,再绑一次一定能绑好。”
话音刚落,庄淮抱着篮球从教室门口冲了进来,“庭哥,你把小孟那卷绷带拿哪儿去了?那小子不吃痛,正躺在篮球场上哇哇乱叫呢。”
庄淮火急火燎地说着,下一秒,他就看到桑藜拿着那卷白色绷带,正耐心地往陆庭赫的手腕上缠着,一圈一圈。
“嘿,庭哥,你什么时候也受伤了,怎么没看到啊。”
几乎是在话落地同一瞬间,庄淮感受到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是石化了。
敢情这哥们儿是在装可怜博桑藜同情呢。
完了,说错话了,这下该怎么办。
这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还收得回来吗……
不行,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庄淮脚底抹油一溜烟没了影之后,桑藜一下子看出了端倪。
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快要气死的那种,凶凶地瞪了陆庭赫半天,“陆庭赫你怎么这么能装呢,要不你别学理科了,去戏剧学院学表演是不是更适合你啊?”
陆庭赫难得一见的噎了噎,声音里带着些小委屈,“我看你看卷子的时间比看我还多,这不是想引起你的关注么…”
“你怎么拿自己跟卷子比啊,卷子看多了能让我考上好的大学,看你看多了只能让我成绩下降。”
“谁说的,我还能娶你,卷子能吗?”
桑藜红了脸,没控制住的骂了一句,“滚蛋!”
这会儿陆庭赫也不要脸了,他直接抓起桑藜的手哀求着,“别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时候也好看,越看越像是在撩我。”
男孩一脸哀怨的样子让桑藜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大半,她强忍着笑意说,“那你别看啊,你转学好了。”
“不行,我要看,我爱看,哪天不看我就睡不着。”
“那你明年回英国了怎么办,看不到我你就失眠,变成大熊猫等着别人参观了?”
陆庭赫低笑了声,声音坏坏的,“藜藜,你这嘴真是越发能说会道了,是不是回英国了会想我?”
桑藜留了个后脑勺给他,“我不会,你正经点,藜藜不是你叫的。”
话虽这么说着,心里的酸涩却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到时候她一定会想陆庭赫,很想很想,想到窒息那种。
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