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急躁。他学会了等,学会了推波助澜,也学会了用语言的利刃割开一切伪装。而今天,他打算让那道伪善的面具,彻底粉碎。
“柱子哥,你……今晚又要出去?”秦淮如披着外衣走出来,站在门槛边,眉宇轻锁,声音带着些许担忧。
“嗯。”何雨柱轻轻应了一声,回头看她,眼神沉定而坚定,“今晚不出手,明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秦淮如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目送着他走入夜色中。她知道,雨柱已经走得太深,退无可退。
这晚,四合院西边角落里,一群人围在老槐树下,火光微弱,一口锅正冒着热气,几人拿着酒盅,说说笑笑。何雨柱慢慢走近,把手里的白酒瓶在地上一磕,发出咚的一声,众人扭头一看,是他,全都停了嘴。
“今儿个风挺大,酒喝快点儿,凉了就不好喝了。”何雨柱笑着,语气不紧不慢,目光却像钩子,一一拂过在场几人的脸。
“柱子哥来了,坐!”中间一个胖子笑呵呵地站起来,“来,挤挤!”
何雨柱坐下,刚倒了一杯酒,便忽地低声道:“你们知道,一大爷当年是怎么逼得老马全家搬走的吗?”
众人一怔,那胖子讪笑一声:“不是说老马家小子调皮,整天吵闹,影响大家?”
“调皮?”何雨柱冷笑,“那孩子才七岁,被人告了一次黑状,说是偷了东西,结果院里都骂,连晚上吃饭都不让他们家开门……你们以为是巧合?那是有人在背后推的。”
“谁啊?”另一人愣了愣,“你不会是说……”
“就是一大爷。”何雨柱咬牙切齿,声音低得像野狗夜里咬人的喘息,“他看不惯老马家媳妇,说她穿得花哨,说她跟人说话太多,还说她‘不守规矩’。他拿这事去压了保管员,还动了用工安排,把老马调去最脏最累的活,工钱还扣了三分之一。”
“真的假的……”那胖子面色发白,杯子都差点拿不住,“我还以为是老马自已调走的……”
“你信不信,我不在乎。”何雨柱淡淡开口,“但我知道,一大爷不是一天两天干这种事了。他早年有一阵子,手里握着院里的钥匙,你们还记得他为什么突然不管公粮了吗?”
“他说是身体不好啊。”
“是因为有人举报,说他私下把一袋白米换成了碎米,贱价卖出去。”何雨柱将酒一饮而尽,目光如刀,“那时候事情压了下去,但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碰粮食账。”
众人听得胆寒,空气仿佛被蒸干,剩下的只有愕然与难堪。
“他……真做了这些事?”有人低声喃喃,“可他平时……”
“装出来的。”何雨柱猛地拍了一下地面,杯盏顿时一震,“你们以为他真是为了大家?他不过是想坐稳那个位子,把你们一个个当棋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