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给了身边侍卫们一个眼神,为首的侍卫立刻离开。
而他目带审视,仔细打量着对面五官端正,小麦肤色的汉子,再度试探:
“不怕死?”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宁彬面不改色,沉声回道。
诗是前朝诗人的好诗,但苏润一听,眼神就变了:
“读过书?”
宁彬点头:
“念过几年私塾。”
“为什么不去科举?”
“家道中落。”
“医术哪儿学的?”
“家父乃是乡野郎中,末将耳濡目染,学了一些。”
“从军前做什么的?习过几年武?喜欢用刀还是剑?”
“末将入伍前靠治病救人为生,学过些拳法,擅用刀。”
……
两人一问一答,苏润边问边观察宁彬,总觉得他怪怪的。
思及范兴文一案给大炎的沉重打击,苏润没敢轻易下决定。
毕竟特种部队事关机密,日后很可能会单独执行任务。
他可不能一开始就给奸细可乘之机!
好在出去办事的侍卫很快回来,附耳道:
“大人,宁彬是清河青泉人,据他的上峰王百户交代,宁彬爹娘姐姐都早逝,家中只剩他一人,他也无妻儿,去岁主动投军。”
“王百户还说,此人入伍以来,训练极为刻苦,胆子还大。”
“年初清河剿匪,他混进山寨当细作,最后提着为首的三名匪贼脑袋打开山寨大门,迎军队入寨,这才连跳两级,成了总旗。”
苏润思索片刻,挥手让周边士卒离远些,而后在宁彬不解的目光中,把话挑明:
“你爹娘和姐姐是被谁杀的?”
宁彬闻言,神色倏变。
虽然他很快收敛神情,但苏润也看出端倪,当即开口吓唬:
“你最好有话实说,不要打马虎眼,若真有冤情,本官可上报瑞王,为你主持公道。”
“但若是有意欺瞒,本官不仅不能用你,还得拿下你审问,届时只会影响你日后晋升,你考虑清楚。”
苏润说完,便不再催促,只让宁彬自行决断。
宁彬沉思良久,最后将刀鞘上装饰的狼皮划开,把里面的东西交给了苏润。
苏润仔细看完后,沉默了一瞬:
谁懂啊!
招个特种兵招出了桩陈年冤案,还牵连出了个正一品左都督?
这事佑璋都没法管,至少得请他大舅子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