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再泡一会儿,段不言就寻到了结实的冰块,爬了上去。
夜色已经慢慢笼罩下来,虽说没有大雪,但雾气迷住了视野,她努力不让自己停下来被冻死,只能在冰上小心翼翼的走动。
噗通!
妈了个巴子!
第三次了!
夜色之中,她已是第三次掉下冰块,这河怎地回事?
当再次爬上冰块时,段不言觉得手脚都快被冻断了……,可千万不能冻伤截肢啊!
若那样,就只能再死一次了。
跌跌撞撞,更添小心,这会子的段不言已不知时辰,只努力在一块块浮冰上,跳来跳去。
迎着风霜,她眼神也开始迷离。
浑身上下,几乎被冻成了冰条,头发眉梢睫羽,都覆满了冰凌,佝偻着身子,哈不出一口暖气的段不言,心中生了牛劲,顺水走,只怕没有尽头,倒是侧着走,没准儿能有个活路。
迎着北风,她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到最后,她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似乎上岸了,因为再没有浮冰因为她跳上去而摇摇晃晃,一马平川的,她就这么鼓着气往前走去。
要死了吗?
可千万不能失温啊!
段不言一次次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活动起来,可随着身上的热气越来越少,浑身被冻得麻木僵硬。
完了!
段不言恍惚之中,好似感觉到,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只有寒风和酷寒时,忽地,段不言仿佛有了幻觉,不远处……,对,就在不远处,有亮光。
有人?
他娘的!
得救了!
段不言本已冻僵的身子,忽然有了力气,她朝着亮光小跑过去,可惜脚底下的路实在艰难,像是上了冰面,几次踉跄跌下,鹅蛋脸上也为此挂了几道伤。
好奇害死猫啊!
段不言一边用所剩不多的脑子,吐槽自己的鲁莽,一边又朝着亮光的方向奔去。
嘈杂的声音,也慢慢侵袭到耳朵里。
迷雾之中,火光多了几处,段不言眯着眼,这是遇到人家了吧?
可又不像!
天早就黑了,寻常百姓家的烛火,能透过迷雾给她希望?段不言拿出最后的力气,朝着最近的光亮奔去。
直到跟前,约莫十几丈远时,段不言抬头,揉了揉眼睛。
他娘的,这大船……?
——莫不是丁庄那艘?!
等待走近,她这才发现,原来整艘大船冻在河里,亦或是搁浅,而她一路走来的并非旱路,而是河面。
本打算寻个岸边,赶紧上去寻凤且,活命要紧。
可就在这时,船头忽然传来尖锐的叫声,还有孩童的哭声,段不言原本打算朝着岸上的光亮走去,到这一刻,转头贴着船身,绕到了另外一边。
甲板上,乌木拉杀红了眼。
“胡说!尔等都是胡说!西亭不可能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