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起思来,最后点头同意。
“曲州府上下治安不好,乱糟糟的一片,恐怕也就是胡大人的官邸要安稳些。”
为何不去巡抚私宅?
吕泽起随意招来护送孺人的管队一问,并知晓了大概,“回长史大人,我们凤大人勤俭节约,只选了占地不大的前总兵府做了自已的私宅,至于官邸之中,不如知府院落大,里外两进院,颇为简陋,仅为办理公务二用。”
也有官眷住在里头,但大多是巡抚里头一些小的官员。
拖家带口,真要赁个院落,也不是那般的容易,凤且这才在二进院后院之中,拆分了几处,三两间的,给下层官眷安排。
莫说没个独立的小院,且说三五家挤在后院,也说不得多宽裕。
孺人住这里,比不上知府大院专门辟出来给来往官眷下榻的驿馆舒适。
济安候府在曲州没铺子,也不曾置产,除却官邸,最好的选择也就是几处客栈。
罢了!
莫要再添乱来,吕泽起问了济安候府的家丁,“你们可曾往京城传信去了?”
下头人埋着头轻轻一摇。
“二爷没了的事儿,孺人也不知如何实是好,今儿午间听得胡大人说长史大人在曲州城里,便让我们来寻大人要个主意。”
吕泽起:那等子的混账,与我无亲无故,我哪里能做主?
——如若我真要做主,就地埋了了事!
吕泽起的目的是孺人与腹中孩儿的安稳,对济安候府的事儿,他不怎地想管,于是叹道,“天灾人祸,这又能如何,若不然你们往上寻去,若要押了二爷的灵柩归京,我自派些人手,先行押送就是。”
济安侯府之前跟着陶四勇浪荡的人,这会子都不敢出声。
还是在官邸歇下,洗漱更衣之后的孺人请了吕泽起过去,“长史大人,妾身乃妇道人家,遇到这样的事儿,心中杂乱,也是没个主意。深知长史大人博古通今、足智多谋,妾身愚笨,只能仰仗长史大人,替我家二叔讨个公道。”
一听这话,吕泽起清了清嗓子,“孺人客气,王爷派微臣前来,也是想好生接回孺人。”
“……二叔这般忽地没了性命,还请长史大人差人帮衬着追查凶手。”
凶手是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吕泽起看着柔柔弱弱的孺人,温声细语,娓娓道来,“这……,确实!陶家二爷发生这般的意外,让人十分痛心疾首,但听得胡大人与许千总说来,兼之微臣也到丁庄看过,那些劫船的贼子——,西徵人是也,这……,死在西徵贼子的手上,若说要讨公道,也只能上书到圣上跟前,由着鸿胪寺与凤大人联手,向西徵王庭寻个说法。”
啊?
陶慧抬眸,满脸惊愕,“这……,如此麻烦?”
吕泽起面上假意浮现出遗憾、悲恸之情,“孺人与陶二爷血脉亲情,乍然失了亲人,如何不心痛?微臣感同身受,只是令人扼腕的是,那西徵贼子……,嗐!非我国人士啊。”
陶慧听到这里,似是想到了要紧的事儿,忽地止了眼泪,低声同吕泽起说道,“吕长史您有所不知,二叔遭此大劫之时,妾身就在旁侧,船上那黑漆漆的小舱室里,贼子破窗而入,会说大荣话,声音听上去,略有几分女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