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言低头,“马兴,寻点吃的来。”
呃,好!
马兴起身,但一夜歪坐着,浑身酸麻,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压在睡得打呼噜的满大憨身上。
惊醒了满大憨,“谁要害我?!”
马兴翻了个白眼,“起来!在夫人跟前护着点,我去寻点吃的。”满大憨睁开眼,就看到夫人穿着领口袖口都滚着白毛的衣物,外头套着一件宝蓝色夹棉织锦厰衣。
只是一头浓密长发,也没有梳起来,就这么随意披散在身后。
犹如黑瀑。
“是……夫人!”
满大憨跌跌撞撞赶紧跑到段不言跟前,满脸欢喜,“赵家三爷还在嵇炀山候着夫人您的信儿——”
“吃完东西,咱就打道回府。”
路过嵇炀山时,叫他们一声,段不言仰头看天,寒风吹得她长发飞舞,映衬着那张年轻娇媚的鹅蛋脸,说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已有人醒来,偷偷摸摸窥探一眼,马上垂下眼眸。
丝毫不敢亵渎。
偏段不言不以为然,在雪地踱步,马兴从远处奔来,怀里抱着些干粮,段不言低头一看,满脸鄙夷,“就这些干饼子?”
“夫人,……肉干……,昨儿吃光了。”
段不言甚是鄙夷,招来满大憨,“这河里有鱼不?”
干饼子硬塞,段不言也塞不下去,搞点食材,好歹熬个汤,是吧?
满大憨点点头,“夫人,这河里自然是有鱼的,可如今冰冻起来——”
“寻个长枪,亦或是斧头来。”
段不言轻哼,靠山靠水的,还能饿着?
笑掉大牙!
末世里寸草难生,物资严重匮乏,段不言小小年纪也没饿死自已。
满大憨领命而去,马兴小心翼翼问道,“夫人,天寒地冻的,听着您的声儿好似是着凉了,不如您吩咐,属下去捕。”
旁侧醒来的兵丁,也站起身来,眼瞧着段不言没有斥责,也跟在身后。
这几日大伙儿一心忙着营救船上之人,哪里有闲心捕鱼打牙祭,这会儿看着夫人裹紧衣物,带着马兴朝着河面上走去,有些冻不住的小兵小将,更为好奇,越走越多,到后头竟是有四五十人。
这虽说是丁庄跟前河,其实也是曲水分支。
曲州城里的曲水也是近两日才上了冻,但丁庄这里更为偏僻,上冻时日早,约莫尺来深的冰。
满大憨得夫人吩咐,寻来了凿子大锤斧头,几个自告奋勇要帮衬凿冰的小兵,扶着凿子,由着满大憨抡锤。
可惜!
这冰面又硬又滑,满大憨咋了几十下,浑身热气腾腾,再看脚下,就只是破了个皮。
“咦!夫人,这真是坚冰难破!”
其他也寻来工具的将士,学着满大憨,找个离岸不远的地儿,开始凿。
昨儿兴许还能撞破的冰,经过一夜暴雪洗礼,这会子真是破冰不易。
动静愈发的大,段不言瞧着百般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