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扭头看去,只见一行三人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当先之人一身白衣,闲庭信步,气度从容,像是一位大户人家公子哥在踏青散步,只是你踏青不能往州衙踏啊!
还不等他们发作,又看到他身后的两人,一身武官服饰,从装饰细节上看,这还是两个有品秩的武官。
有这样两人给他充当护卫,那这公子哥还能是普通人吗!
众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皆是惊疑的看向他。
“玉……昆……你是王玉昆?”文官人群中,一个小胖子迟疑的看向王冈,有些不敢相信。
王冈转头看去,忽而笑道:“子钰兄,别来无恙啊!”
“真是玉昆!”小胖子越众而出,激动的手舞足蹈,看看王冈,又转身对众人道:“这位便是丙辰科的状元郎,王冈王玉昆!我与他同科,还一起喝过酒呢!”
众人一听来人竟是新科状元郎,皆是肃然起敬,便是连那些武将都安分下来,不敢造次,读书人与读书人还是不同的。
能被发配到这种地方来的文官,大抵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绝大多数终生都只能在选海中挣扎。
对于这样的官,这些武将并不怕,虽说大宋抑武重文,但那是相对来说的,不是大宋对武将刻薄,只是给文官的特权太多了!
然而这些特权对于底层的文官来说,却等同于没有,也根本没办法辖制这些武将。
但状元就不同了,起步就是京官,升迁也是飞速,你今天要是敢欺负他,要不了几年人家就会成为一方大员,甚至进入中枢。
等他报复时,目光可就对准你脖子以上施展了!
“状元郎有礼,不知怎么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沅州啊?”那将领从台上走下来,拱手行礼。
王冈从一脸与有荣焉的小胖子身上收回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将领,玩味道:“你的沅州?”
将领神色一滞,心中顿生不悦,我还好跟你寒暄,你上来就抓我错漏,这也太冒昧了!
正了正神色,沉声道:“本官乃是此地兵马指挥使统制,眼下蛮族叛乱未平,知州又被叛军所害,本官暂时节制沅州军政事宜!”
“哦,可有旨意?”王冈神色淡淡。
“事急从权!哪来得及要旨意!”
“那便是无旨了!”王冈转身看向那些文官,“当地通判何在?”
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拱手道:“老夫便是此地通判!”
王冈打量着这位一副老好人做派的通判,暗自皱眉,一州通判除了协助知州处理政务外,更是用来监督知州的。
可他这个样子怎么能做好差事,也难怪一把年纪,还只能来这地方坐通判!
王冈神色不悦道:“知州不在,自当由你来承担州中各项事宜!怎让一武官来担当如此大任!莫非你忘了唐末之祸了!”
通判大惭,以袖掩面道:“老朽无能,忍看权柄被夺!”
王冈豁然转身,冷眼扫过众军汉,厉声道:“尔等欲造反乎!”
众军汉大惊,慌乱四顾,不敢应答。
将领挺身而出道:“这老匹夫临阵畏敌,胡乱指挥,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抢了指挥权!不过这事应该与状元郎无关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你是状元郎我给你面子解释一下,但你要有分寸,不要没完没了!
王冈淡淡一笑,文官中的签书公事,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新任知州的名字好像就是王冈!”
“什么!”众人闻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