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乾隆从不离身的檀香手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醒目的暗红色勒痕,像是一条狰狞的小蛇蜿蜒在他的腕间。
萧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乾隆的手腕。
她声音里满是心疼与焦急,“弘历,你也受伤了。”
乾隆微微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在普宁寺内,发生的事情。
他拽下那手串的时候,那丝线过于锋利,划伤了手腕。
当时局势混乱,他满心的悲愤与无奈,竟全然没顾得上,这伤口带来的疼痛。
萧云凑近仔细端详着那伤口,只见伤口处的血液早已干涸,颜色暗沉发乌。
她心中一沉,凭着经验便知晓乾隆受伤已然有一段时间了。
她抬眸望向乾隆,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萧云暗自思忖:他之所以没回通州驿馆,一个人躲在这河边黯然神伤,想必是他和太后又吵架了吧。
在她心里,从未想过这背后的缘由会跟她扯上关系。
萧云没有多问,只是默默从怀里取出乾隆刚才给她上药的瓷瓶。
她知道,这瓶里装的定是常寿配制的良药。
她轻轻拧开瓶盖,一股清幽的药香飘散开来。
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一小撮药粉,小心翼翼地敷在乾隆的手腕伤口处。
随后,她又从衣袖中掏出一方绣着精致云纹的锦帕。
这锦帕是她平日里随身之物,此刻却成了包扎伤口的好物。
她细致地将乾隆的手腕包了起来。
乾隆看着云儿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满是暖意,又夹杂着些许愧疚。
他张了张嘴,给出一个略显牵强的解释,“可能是不小心伤到了吧!你不说朕都没发现呢。”
萧云听了乾隆的解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她怎会相信这般敷衍的托词,乾隆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都再熟悉不过,这般明显的掩饰,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只是略带嗔怪地轻声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
那口吻里满是亲昵与关怀。
乾隆听了,心头一暖,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再多言语。
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萧云给予的关怀与温柔。
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能在她的柔情中烟消云散。
在这夜色渐浓的归途上,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伴着马蹄声,向着通州驿馆缓缓而去,似是要将这一路的波折都抛诸脑后。
唯有通州驿馆的灯火,如暗夜中的孤星,倔强地闪烁着。
乾隆怀抱着萧云,身姿矫健地翻身下马。
两人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仿若一幅相依相偎的剪影。
他们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急切,一步步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彼此的心尖上。
踏入房间,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若他们此刻并不平静的心境。
乾隆轻轻放下萧云,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间,静谧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唯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良久,他们仿若心有灵犀般,缓缓褪去衣衫,那衣物滑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