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转头看向萧云,神色缓和,又牵起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萧云轻轻抿嘴笑着,目光扫过乾隆,眼中满是促狭。
似是在回味刚刚那场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小插曲,又似在期待接下来还有什么趣事发生。
而乾隆则昂首挺胸,带着帝王的威严,大步向前。
仿若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只是微微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他心底的那一丝不平静。
江风呼啸,吹得船帆鼓鼓作响,战舰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破浪前行。
鼹鼠领了主子的命令后,身姿矫健地穿梭于船舱之间。
然而,他并未依照常理第一时间奔赴关押巴朗的船舱,反而是脚步匆匆地朝着兔子所在的常寿房间赶去。
当鼹鼠踏入那扇舱门时,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兔子正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地倚靠在长寿的床边,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也黯淡无光,嘴唇干裂起皮,显然这场伤痛让他吃尽了苦头。
鼹鼠见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眼神中满是关切,声音急切又轻柔地问道:“常太医,他伤势如何?”
常寿此时正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手捻胡须,目光从手中的医书上移开,瞥了一眼兔子,不紧不慢地如实回答:“他啊,命大得很。
若不是因为他的心脏位置与常人迥异,这次受了如此重伤,恐怕此刻早已性命不保。
不过好在,你及时给他喂下了,我的梅花点舌丹,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如今问题不大,好生休养一阵子也就无大碍了。
只是这药可得按时吃,哪怕身子骨底子再好,也经不住这般折腾。
跟皇上一个样,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言语间,满是对病人的操心以及对这些“不让人省心”之人的埋怨。
鼹鼠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常寿的絮叨,频频点头,口中连连应着。
这常太医在宫中那可是出了名的特立独行,与其他太医谨小慎微、阿谀奉承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他向来直言不讳,哪怕面对圣上,也从不避讳言语的犀利,也正因如此,皇上偶尔也会对他有些“不待见”。
不过,整个太医院论医术,无人能出其右,他既然都断言没事,那想必真就是稳妥了。
鼹鼠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问道:“那他现在能下床吗?”
这话音刚落,常寿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吹胡子瞪眼地瞪着鼹鼠。
常寿大声斥责道:“不是我说你们暗卫没人了是吗?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叫他执行任务?”
鼹鼠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一怔,刚想开口辩解,话还未出口,就被常寿劈头盖脸一顿骂,愣是憋得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兔子躺在一旁,本就虚弱,听到“任务”二字,却像是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挣扎着就要起身,还真以为有紧急任务需要他挺身而出,急切地说道:“大人,我可以……”
鼹鼠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忙说道:“是有个任务。”
可这“是”字才刚出口。
常寿便不耐烦地打断他,“执行什么任务?给我躺着,你现在是老夫的病人,这儿老夫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