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谈从雪凌魄耳边响起，这道声音听上去并不苍老，但听上去语气之中又格外虚弱。
“非我不愿，实是不能。”
听到这道声音，雪凌魄环视一周，却仍旧觉得声音在自己周围，无法确定具体方位。
“你应该不是凡界之物，为何数次窥探于我，你是何人，又有何难处？”
“唉，我也算是凡界之物，而我，就在你的脚下。”
脚下？
雪凌魄目光一凝，竖瞳之中金色的光芒宛若实质透过地面直指大地深处，只是仍旧不见任何身影。
“不必找了，我的孩子，我一直在你眼前。”
雪凌魄听着这个称呼，忽然有了一个猜想，身形一顿，收回目光，额间的竖眼重新化为金纹。
“你……是这片大陆？”
“虽然并不准确，但也不算错。”那道疲惫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你可知道你脚下这片大陆的真实面貌？”
“你指的是什么？”
“就比如这片大陆并非是平的，而是一颗星球。”
雪凌魄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万年后魂导器彻底发展开来之时，能够徜徉于海洋的魂导器已经屡见不鲜，这个星球的真相也被揭示在所有人面前。
虽然对现在的有些人来说，这一事实并不容易被接受，但雪凌魄的灵魂毕竟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知道。”
“而我，就是这颗星球进化出来的意识。”
是了。
雪凌魄心中的疑惑瞬间被解开。
在地龙门的寒泉之底，他见过已经孕育出生命的冰极神晶，而这片大陆，远比那些冰极神晶更加神异、更加久远，在这样一个世界，孕育出世界的意识并不奇怪。
甚至在万年之后，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位面出现了一位位面之主。可似乎很少有人去探究，在那名位面之主出现之前，这个位面的位面之主又是何人。
而战争之神有一件事并没有完全说对，这片大陆的气运，本质上是信念无疑，但这些信念并非全部出自人类与其他生灵，更多的是诞生于斗罗星本身的意志。
所谓身负气运，其实是身负斗罗星的信念。
“所以，你找我所为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斗罗星意志的语速并不快，语气之中所蕴含的，是无尽岁月所积累的疲惫。
“不知你愿不愿意花费一些时间看看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