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判断下来。
羽禅很可能已经停止了呼吸。
但是心思谨慎的他还是赶紧甩开立刻下定论的想法。
转而朝着对方的脉搏摸去。
武者会龟息术是很正常的事。
只要勤加苦练，一般武者可以做到五到十分钟内不吸气。
强一点的甚至还能达到半个时辰！
所以，如果羽禅是想用龟息术来欺骗他。
那可就不妙了。
好在，还有脉搏可以探测。
羽禅之前也教过他怎么把脉。
死人是没有脉搏的。
活人不管怎么装。
脉搏的跳动都是无法隐藏。
即便会龟息术也是一样。
现在的陆恒多少也开始紧张起来。
一想到万一脉搏探去。
发现对方没死的话。
多少就有些不妙了。
要是羽禅再在这个时候突然蹭起来。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
自己能来得及做出防御吗？
陆恒完全不敢想。
但是这件事自己也必须做个确定。
不管是为了自己。
还是为了其他参与进自己这次计划的人。
陆恒的手还在打颤，他也察觉这是自己第一次触碰羽禅这个人。
羽禅的手臂如同死人一般惨白。
但是可以清晰看到隐藏在皮下的蓝色血管。
那些血管的遍布如同蛛丝一般复杂绵延。
看着就让人觉得瘆人。
但他还是抓起羽禅的右手直接测脉。
整个人闭上眼睛维持这番动作起码有一分钟之后。
陆恒才终于是呼出一口长气。
随即放下羽禅的手臂坐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他。
嘴角之间更是流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甚至没过几个呼吸。
那份笑意就变成了切实的笑声。
没错，此时的陆恒在畅声大笑。
他笑的很癫狂。
很开心。
却又像是在发泄似的。
带着两行泪水边哭边笑。
“活该.......哈哈哈哈简直活该！”
“死的好啊，我终于是把你弄死了羽禅！”
想到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疯子，刽子手死在了自己手上。
也终于是还了林柒染她们一个安全。
还有.......报了王胜他们的仇。
陆恒的笑意也是渐渐收敛。
牙齿不自觉地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在这欣喜与畅快之中。
他开始放声哭泣。
哭声在整个石洞内蔓延。
如同风吹一般令人觉得寂寥。
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会哭。
有可能是对于王胜他们的愧疚。
也有可能是因为羽禅彻底死去。
还有可能......
是自己接下来恐怕再也不能来到这里与林柒染她们相见。
虽说这是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梦境。
但是意识是由他来决定的。
如果现在的自己在这里自杀。
意识也会认识到这个观测结果。
自己应该就能彻底脱离这里。
虽说现在羽禅已经死去。
自己就算贪婪一些留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
但实际考虑下来也没什么好处。
梦就是梦。
终究是假的。
现在羽禅这个存在死去。
梦境也不保证能一直维持。
说不定哪天就会彻底崩溃。
与其到时候再来痛苦。
还不如由自己亲手结束这一年的回忆。
想到这里，陆恒快速起身。
来到桌子前拿起笔墨纸砚。
并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以及各种物资的所在写在了纸上。
就为到时候能给林柒染她们指明一条前路。
做好这些后，他突然感觉浑身一片轻。
当即就从桌子下摸出了藏好的刀。
准备就此了结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