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以为请假两天能躲躲糗,结果隔天就接到童嘉林的电话。童嘉林一如既往地夸张,嗓门不大却带着尖锐,“秦暖你没事了吧?昨天可真吓坏我了,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节食把自己饿晕呢,你对自己可真下得了手,不过减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后可千万别了啊。”
秦暖还在床上赖着,一大早收到这种明着关心实际上看热闹的慰问真的很想对童嘉林比个中指,想笑尽管在背后笑,非要凑到跟前来刷存在不可吗?要不是她成天在她跟前念叨她胖,她能起节食的念头?
咬咬牙,干笑两声,“我没事了。不过节食减肥确实伤身,你也注意一些,别过头了步我后尘。”怪不得许景说她们两半斤两,你来我往诡异地和谐。
童嘉林咯咯咯地一连串地笑出声,“大家都以为我在节食减肥,其实我是天生胃口小又吃不胖,我不说就是想给你们留点希望,以为节食了就能跟我一样瘦。天生的东西没办法的。你嫁都嫁了,实在没必要苛待自己,不像我还单着,不注意形象不行。”
如果脚可以比中指秦暖绝对要给她比一个!怎么会有这样上赶着刷存在秀优越的人?偏偏她真找不到话反击,本就是闹了一出笑话,这一局败的彻底。
童嘉林满意了,在电话那头笑声不断,“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养着,可别在寿宴上晕倒。”
秦暖几乎要摔了电话,童嘉林的讨厌程度跟温母有得一拼。温母看不上情有可原,毕竟她之前的做派连她自己都看不上。可童嘉林呢?就为了比个高下?莫名其妙!从某种角度来看她以前做人真的不行,跟没啥利益冲突的人都能处成这样,也够可以的。
被童嘉林气过之后再无赖床的心思,一边刷牙一边盘算着今天做点什么,豪门阔太也怪寂寞的,整个朋友圈都在上班就她一个人闲着发慌,想出去逛逛街美美容都找不到伴。想着想着突然笑出声来,这种闲的蛋疼的苦恼估计能气死童嘉林吧。虽然童嘉林是有钱有闲的白富美,可许景不买账,她也不能太过分。怎么看她这个二老板都压她一头。
提到美容,她在抽屉里翻出了美容院的会员卡,以前倒追温瑞朝肯定没少在脸上下功夫,今天闲着不如过去看看。
美容院里的美容师对她倒是很熟悉,见了她立即真情流露地嘘寒问暖,可见她以前是大金.主,没少在这里砸钱。这一认知让她一阵心绞痛,有钱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在脸上砸钱。脸这个东西主要还是靠天生丽质,底子好怎么折腾都好。不是她小气,只是觉得花钱要有度,毕竟她的全部家当都没破十万,怎么舍得来这么高端的美容院砸钱?
不知道这张会员卡可不可以退,按照她现在的想法,有钱还是投资房产保险。虽说她娘家拆迁了,可父母兄长都移居国外没留下房子,她跟温瑞朝的婚姻要真破裂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昔日豪门阔太沦落街头绝对可以上社会新闻头条,还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那种推送。
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问退卡的事,忽然听有人叫了声大嫂。她一愣,来美容院的大龄女人不少,可是谁会用大嫂这种称呼?存心拉仇恨吧?可是又一声大嫂传来,她才回过味来,这个声音好像在叫她,而且听着怪耳熟的。
回头一看,竟然是温瑞凡!
他……她忍不住从头到脚打量起他来,上次许景敷面膜叫她无语,现在温瑞凡出现在美容院,男人都这么精致了?许景是模特算靠脸吃饭,温瑞凡呢?她只见过温瑞凡一次,因为他上次在温家有意无意替她说过话,她对他印象还不错。
温瑞凡走近,“大嫂,你没事了吧?”
“什么?”秦暖一头雾水,她怎么了吗?
“听说你节食饿晕了。”温瑞凡带着揶揄的笑,“我就觉得你不一般,对自己够狠。”温母极不待见她,听到秦暖两个字都能莫名气上半天,偏偏又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拿来编排一通再安个罪名上去。他倒觉得她挺有意思的,竟然能用假孕这种低劣的手段让他哥结婚,现在堕个胎又不是难事。
嘶……秦暖抽了口冷气,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毫无悬念肯定是庄舒云宣传造势。早上刚被童嘉林捅过刀,再多两刀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皮笑肉不笑道:“没有的事,是之前受伤没好全,又刚好昨天早上上班来不及没吃早餐,这才低血糖晕倒。”
温瑞凡点点头,露出更古怪的笑容,“饿着肚子骑车确实耗体。大嫂,减肥不是这么减,早晨空腹也不宜运动,你可别撞坏了脑子又饿坏了身体。”
秦暖觉得自己的嘴角都抽了,庄舒云看着斯斯文文怎么转身就成了传话筒?骑共享单车哪里错了,怎么到他们嘴里就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事?亏她还觉得温瑞凡人不错,没想到骨子里也这么牙尖嘴利不讨喜。
温瑞凡见她面带愠色连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不摆阔太太的排场有点不习惯,淳朴得叫我都不敢认了。”
“你这是夸我吗?”哼!
“那肯定的,我站队你这边。我妈就是一闲得蛋疼的更年期老妇女,你别跟她较真,有什么事让我哥出头。”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秦暖面色缓和下来,不过不打算在这跟他讨论温母的是非,人家是亲母子,她算什么?转而问:“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