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囚禁(1 / 2)

蔺思远带着小哥来到了容香楼的门口,这座楼重新建造,比之前更加华丽气派了。

门口的伙计看着蔺思远和小哥一直站在楼前,热络的过来问小哥有什么需要,眼睛一直打量着蔺思远。他以为蔺思远是小哥的弟弟,现在小哥要过来卖了蔺思远。

伙计瞧着蔺思远如此好看,要是让老板知道自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人儿,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这个月的工钱就涨了。

伙计将他们往楼上带去,还顺手从兜里抓了一把糖给蔺思远。长得漂亮的小孩总是得人青睐,更何况容香楼卖的最好的就是容貌上乘的奴隶,这些奴隶遇到好买家,一单生意够他们这些伙计花一辈子的了,他可不得好生对待蔺思远。

蔺思远对着他笑了,还小声的说了声谢谢,伙计觉得今天的寒风都不带涩了,连窗外的日头都照的人暖洋洋的。

柳老板再次看见蔺思远,又惊又喜,忙叫了伙计去准备饭菜,看了一眼小哥,招呼他们坐下。

小哥刚进来时,只觉得都城果然是繁华,人比边城人多了不止十倍,连这种专门做奴隶买卖的地方都这么有规矩。要知道边城也有奴隶市场,那边的奴隶可都是关在一个大笼子里,一堆人臭烘烘的挤在一起让买主挑选,甚至还要被日夜打骂。小哥想着要不是当初被老头子看顾着,自己说不定早就被抓做奴隶了。

小哥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蔺思远对柳老板说了他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惊讶又无措,忍不住频频看向蔺思远,想向他求证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凡是奴隶,还是之前叛国的蔺公侯之子?还被王副将赎出送给李将军当……当……'

小哥实在想不到,原来蔺思远一直对王副将不冷不热的,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更想不到李将军竟然喜好男风,竟然对蔺思远……这一切都让小哥觉得难以接受,他本以为蔺思远年纪虽小,为人处事都不像个小孩,看他能以苍白先生这个名字在边城闯出名声来就可见一斑。

“原来,原来……”

柳老板听蔺思远说小哥一直颇为照顾蔺思远,连连对小哥道谢,亲自下楼去厨房吩咐准备饭食。

在柳老板下楼后,小哥没说话一直坐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留下还是要离开。

蔺思远看着小哥不说话,知道小哥自己在考虑去留,也就没开口问。

“小凡,我觉得还是和你待在一起吧。我在都城也没有认识的人,而且答应了大伯要和你互相照顾。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小哥从蔺思远和柳老板的交谈中,知道了蔺思远和王副将还有王阳侯的纠葛。但是小哥不怕,反正现在是独身一人,蔺思远对于他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他要保护蔺思远。

“小强哥,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弟弟看,可是以后我要做的事可能会害你丢了性命。”蔺思远也不想小哥跟着他,一个不小心,小哥可能就会被抓,甚至被害。

“小凡,既然你知道我把你当弟弟看,那你就拿我当哥哥看,我们兄弟俩要互相照顾,不管做什么都要一起去。”

“小强哥,谢谢你。”蔺思远很感动,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能信任的人,那小哥绝对是其中一个。和小哥相识、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过几个月,但是蔺思远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老头子的眼光。

“思远,既然你改了名字,那以后我也叫你小凡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吩咐伙计去收集了。”柳老板不知蔺思远要那些东西准备如何用。

“谢谢春生叔。”

蔺思远在案桌上提笔画了一幅画,署名苍白先生,然后将画交给了柳老板,让他送给父亲蔺公侯生前交好的礼部尚季成礼。

如果要知道当初的真相就得从多方面入手,这季成礼与父亲交好,在父亲被诬陷时却全身而退,其中定有一些隐情。

“思远,哦不,小凡啊,这给季成礼送画是行不通的,他不喜无名者作的字画。”

柳老板觉得蔺思远还是太过稚嫩,虽然知道季成礼喜爱字画,可他只喜欢名家的画,蔺思远画的画是不错,但还算不上名家的。

“放心吧,他会收下的。”

蔺思远有这个自信,当时在边城苍白先生的字画被抢购,甚至连琴老板都购买过好几次。在月华楼时,偶然听到了琴老板与都城的礼部尚家有联系,还特意将购买来的字画送去了都城的尚府。所以季尚一定会收,还会来找自己这位苍白先生的。

蔺思远让柳老板帮他做好准备,他要见一见这季尚。

柳老板把画收好就出了门,亲自去尚府。虽不知蔺思远的笃定从何而来,不过他从蔺思远身上看到了些微蔺公侯的影子,心想只待王源再长大些,定会如侯爷一般睿智。不过现在嘛……

“柳老板,你要去哪儿啊?”一个侍卫在柳老板身后叫住了柳老板。

“你是?”

柳老板还未仔细询问,就被侍卫一个手刀打晕了。侍卫将柳老板手里的画拿走,叫了身后的两个人,将柳老板抬了起来,扔在了一旁巷子里的马车上。

“这是什么地方?”柳老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地牢里,手脚都被绑住不能动弹。

“柳老板,好久不见啊。”

王凯甫坐在牢房外,看着柳老板转醒,手里拿着柳老板之前要送去季尚府上的画。他那血红的眼睛,现在已经变淡了许多,但在这光线暗沉的地牢里,还是显得尤为恐怖。

“世子?王世子?”柳老板翻过身来,面向了王凯甫,“为何将我抓来这地牢啊?”

“柳老板,这苍白先生是谁?”

王凯甫觉得好笑,这蔺思远前脚刚踏进容香楼,不过几天居然就变成了苍白先生,原来边城里的那位苍白先生竟是蔺思远。在边城时,侍卫去求字,他还给了自己的侍卫那幅字,角落处那个小老虎头怎么看怎么奇怪,竟是蔺思远的恶作剧。

原来那时就离得那么近,只要在城里多加留心就可以知道他就在城中,亏得自己还伤心了那么久,真是蠢。

王凯甫还生气王源那时应该知道自己受了伤,既然在意自己为何却没有去看自己,要不是被那两个贼人误松了绳子,自己又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河边,两个人还要多久才能遇见?!

王凯甫怀疑蔺思远不是真的失忆,如果失忆了,那自己装傻时他的表现?与之前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那样厌恶自己的眼神,王凯甫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蔺思远没失忆的话……那当初他对自己示好是想干什么,伺机报仇吗?

“不是,苍白先生,苍白先生是……”柳老板知道王世子能把自己绑来,定是知道了什么,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再隐瞒了,只拼命的摇头,说不出别的话来。也怕给蔺思远招来杀身之祸,心里默想着,蔺思远啊快跑,不能待在容香楼里了。

“呵,柳老板,那箱金子你用的还顺手吗?蔺思远是不是也出了不少主意啊。”王凯甫越想越气,气愤地把画揉成一团捏在了手心里。

“金子,都用在重新建造容香楼上面了……”

王凯甫站起了身,柳老板还没说完就被近卫提了起来。王凯甫一脸肃杀,走进牢房看了看柳老板,嘴角微微抽搐道,“不用说了,巧舌如簧,这舌头不必留了。”

王凯甫走出了地牢,吩咐侍卫拿了一顶纱帽过来,他看了看天,天空中带着点阴霾,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唉,你们……”容香楼门口的伙计刚要问候接待王凯甫,就被他身旁的侍卫给推倒在了一旁。

王凯甫让近卫封锁了容香楼的前后门,不许任何一个人出入。

蔺思远还在房里等着柳老板回来,听见脚步声刚要站起来,就看到了一个戴着纱帽的人走了进来。

“你是谁?”

蔺思远不明白为何此人在房里还戴着纱帽,可等他摘下帽子的时候,蔺思远顿感不妙,恨不能立刻跳窗而逃。

“圆圆,你可好啊?”

王凯甫把纱帽摘下扔在了一旁,眯着桃花眼微扯起嘴角,大步走向蔺思远,将蔺思远逼到了屏风处,退无可退。

“你,你……”

蔺思远强迫自己安定下来,看着王凯甫眼里的红色还未退尽,自我安慰道,王凯甫应该和那时一样,只是对他做一些亲昵的动作而已,语气柔和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要等到何时你才会去找我啊。”王凯甫的手指卷起蔺思远的一缕头发把玩,用他的发尾去刮蹭他那精致的脸蛋。

蔺思远睁大了眼睛,听着王凯甫这口气,心里一阵发虚。这绝不是那个傻子嵩嵩,这是冷俊无比的王世子才会有的语气。

“我,我会去找你的,我们不是约好了嘛。”

蔺思远故作轻松的假笑了一下,往旁边挪了一点避开了王凯甫灼热的视线。可是王凯甫却靠的更近了,低下头,鼻尖抵着蔺思远的鼻子。

“是啊,我们约好了,可我不知道,你和我约好见面后会做什么呢?”王凯甫的话说的很慢,鼻息喷在蔺思远脸上,蔺思远觉得自己的脸好痒,想打喷嚏,却生生给忍住了。

王凯甫看着蔺思远逐渐泛红的脸颊,视线往下移到了那张饱满的唇上。那张唇微启着,还发着抖。

王凯甫挑了挑眉,原来他如此怕自己啊,原来自己如此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