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难受,但素月毕竟是练武之人,不会太狼狈,只是精神上也变得难堪起来。
时间到了,素月明显松了口气,却发现,洛雨泽的神经仿佛倒竖了起来,战战兢兢,勉强笑道:“月,你千万不要高兴的太早……”
“为何?”素月不解。
“该来的迟早要来!”雨泽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素月黑色的衣袖,往竹屋内走去。
素月万分不解,却也知要跟着雨泽,心中寻思,难道后面还有什么。
他说过要与洛雨泽一起受责,那么他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纵使几分恐惧感越来越强烈,素月也从不会临时退缩。
两人立在离楚云寒书桌数尺远的地方,洛雨泽心里打鼓,他不知自己是否该再下跪,按照原来习性,做下这等事情确实应该趁早请责,可现在他们只是前辈晚辈关系,即使再隆重,也不必要时不时就下跪,除了前辈特意罚跪外。
素月则持无所谓的态度,不知是不是该笑话他无知,年少轻狂,一点也不知道后来的可怕。
“想清楚了吗?”楚云寒也没有过多为难他们,他心底上感情是对洛雨泽没有半分师徒情分的,所以,他跪不跪与他无关,而素月,故人之子,他现在还不知道,自然不能计较。
听到楚云寒问话,两人反应都不同,素月不为所动,依旧那样冷酷,洛雨泽点了点头,慌不迟疑。
“回答!”楚云寒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中透着阵阵怒意。
雨泽一惊,忙道:“想,想清楚了。”他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一开始在街上明明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为何一到他这里就怂了?
楚云寒目视素月,素月视而不见,脸上却明显出来了压力,冒出几滴冷汗。
他撇了撇嘴,受不了目光想要回答,却如同千金之重,使得他开不了口。
好不容易,挤出三字,“清楚了。”
“我也不愿与你们废话,洛雨泽,你去把柜台边的藤条拿过来。”楚云寒看向雨泽。
雨泽的脸色一刹那间白了,那个打人,真的很疼,凡是挨过一次的,就绝不想再触碰半次!
洛雨泽只挨过一回藤条,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都快记不清是什么事了,只不过到了现在,看到那根手指粗细的藤条,还是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捧着藤条到楚云寒面前时,脸色带着一副哭丧的苦色,素月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他要做什么,感觉身子有些踉跄,同时一惊,他居然被吓着了,不过是一根棍子罢了,有什么可怕的,忍一下就过去了。
那时候,素月是这样想的。
楚云寒接过洛雨泽手中的藤条,淡漠扫视一眼,淡淡开口,“每人三十下,谁先来?”
语气淡淡,却不容质疑。
雨泽咬了牙,“师,前辈,我,我先。”他眼神中满满的恐惧,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