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03(1 / 2)

“阿满,你娘现在哪里?”当初陆决明已经昏过去了,并不知道裴知县是怎么判的,而他自醒过来就被陆家的事情绊住,整日忙的头不着地,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整理记忆,不重要的事情都只有一些迷迷糊糊的记忆。

“回陆先生的话,小的母亲此刻正在山阴县县衙的大牢里。今日是最后一次审理,裴大人说若再没有证据,我母亲就要以杀人罪论处。小的没有办法,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含冤而死,这才急急忙忙的请陆先生帮忙。陆先生,现在小的母亲只能靠陆先生了。”

陈阿满满是希冀的看向陆决明,他们农家里的牛习惯了散养,四里八村的都是淳朴的村民,他们都很放心,所以只要有足够的空地,都不太会时时照看着。

出事的当日他母亲回了外祖家,但是外祖家较为偏僻,没有人能为母亲作证。他那日进山去打柴了,没有照看耕牛,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的父亲前些日子摔伤了腿,正卧床休息,家里的银钱也因此用的七七八八,没有足够的钱,他们连等级最低的讼师都请不来,若不是陆先生挺身而出,无偿帮助他们,他家真是走投无路了。

想到这,陈阿满又是一阵感激,随即又想到陆先生在陆家的处境又是一阵惋惜。陆家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他们郯城人不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是大部分还是知道的。

陆家老封君不喜嫡子,偏爱妾生子在他们郯城一直是一桩奇谈,谁都想不明白怎会又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陈阿满看着正襟危坐的陆决明,明明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却是仪表堂堂,已现风流之资。陈阿满叹息一声,那么好的陆先生,怎生被这么对待,陆家老夫人真是糊涂啊,郯城人谁不知她错把珍珠当鱼目。

“好,我们径直去县衙吧,别耽搁了。”陆决明不知道陈阿满的所思所想,见陈阿满将马车转向村里赶紧组织到。

“可是陆先生,您不是要去事发现场看一看吗?”当时陆先生还为来得及去就病倒了,这也让他愧疚不已,幸好现在陆先生没事,陈阿满如是想到。

陈阿满这段日子整日为母亲忧心,照顾重病的父亲,相邻们也不愿意陈阿满再为别把事情烦心,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在陈阿满面前提起陆家最近的事情,所以现在陈阿满还不知道近日以来,他眼中的大恩人陆决明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用了,我有别的办法。”当初陆决明想的好,想的法子也和他一样,不过他去现场看并不是为了替陈母申诉,而是为了了解那头牛的死因。

“是,陆先生。”见陆决明胸有成竹,陈阿满也不再说什么,立马调转马头,像山阴县县衙方向驶去。

山阴县衙,公堂之上。

“陈李氏,对于你心为妒忌而毒杀耕牛一案,你可还有异议,若无异议,便签字画押吧。”裴知县脸色难看的坐在公堂之上,眼神微偏,有些不敢直视陈李氏。

他身为山阴县的父母官,理当为百姓谋福利,可他竟然因为怀郡守的要挟就妄下断论,弃百姓于不顾,他真是愧对这身官服,愧对百姓的信任,更是愧对君恩。

“是啊,陈李氏,现在证据确凿,你就认了吧,也省的再受皮肉之苦。”刘符啧啧道,虚伪无比。

“不,大人,不是民妇做的,民妇不认。”看着眼前的状子,陈李氏坚定的摇头。她知道,只要自己签字画押就不用再受刑法,可她不愿意,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证据再充分又怎样,难道世家就没有法理了吗?

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她情愿一死,不是她做的她绝对不会承认,她无愧于心。她坚信,虽身死,但志气长存。

“陈李氏,事实摆在眼前,你因为嫉妒李家的耕牛更强壮,于是便生了嫉妒之心,便趁李家之耕牛无人看守之时对其下药,使之中毒身亡,却不想时运不好,毒死的是自家的耕牛。为了摆脱官府的追查,你又想毒计,竟然诬陷李家妒忌你家的耕牛,使计嫁祸与你。陈李氏,你可认罪。”裴知县叹息一声,隐晦的对陈母使了下眼色,对于陈李氏的遭遇,他心里也不好受,他时时都在煎熬着,刻刻都受到内心的拷问。

陈李氏的骨气他是佩服的,衙里的刑具即使是个男子,也熬不了几种刑具,更何况是一柔弱女子?

当初他虽不信是陈李氏所为,却也不敢完全肯定不是陈李氏所为,毕竟他身为山阴县县令,审查断案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可这件事既无人证,也无物证,两家之耕牛又模样相同,根本分不清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