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第三十六章=

阿星把药箱找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纪砚没有立马去拿,他皱眉看着白以词的手,“先去洗手间用清水冲洗一下。”

白以词现在没有什么思考能力,点了点头又看了大橘一眼就进了洗手间。

清凉的水冲在手上,她才渐渐地回了神。

小二找回来了。

小二没死。

小二现在好好的。

这么想着她安心了不少,至少小二没事,她还有机会好好弥补小二。

“白以词。”纪砚见白以词半天没出来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白以词闻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眼睛还是红红的,但情绪稳定了很多。

纪砚松了口气,从旁边拿出一根棉签,“过来。”

白以词不做他想就走过去了,很自然地坐在了纪砚的旁边。

纪砚拿棉签蘸了酒精,拿过白以词的手托在掌心里,用棉签轻轻地擦着白以词被挠出血印子的地方。

白以词的手刚刚冲过凉水,此刻冰冰凉凉的,而纪砚的掌心温热,这样的接触让白以词的心尖一颤,眼神不自觉地看向纪砚。

他低着头,薄唇微抿,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的手。

纪砚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用酒精前前后后在白以词受伤的地方擦了好几遍,然后放下棉签盖上酒精瓶才道,“虽然抓出了血印,但是今年大橘刚刚打过疫苗,理论上讲不用打狂犬疫苗。”

白以词点头,看着纪砚放下的那只手心里隐隐泛起了一点失落感。

纪砚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问,“大橘——”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改口道,“小二是你以前弄丢的?”

白以词一听见小二脸就又皱起来了,有些沮丧地道,“现在就叫大橘吧,它应该已经习惯这个名字了。”

纪砚点头,看白以词伤心斟酌了一下语句,“它还是认识你的,刚才也不是真的想抓伤你。”

白以词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这明显就是在安慰她,大橘认识是还认识她,但是刚才要不是纪砚拉了她一把,受伤就不是三道血痕那么简单了。

白以词苦着脸,“它一定是觉得我当初不要它了,所以恨我。”

说完也不等纪砚问就自顾自说了起来,“大橘以前都是放在家里养的,家里有小花园,有太阳的时候她就会在小花园里晒晒太阳,有时候会啃我妈妈养的花花草草,我以为她是挺喜欢外面的环境的,觉得小花园毕竟跟太小就像带它出去逛逛。”

“我看网上一些视频,有些猫可以被牵着走出去,我买了牵引绳,想带它出门,她一开始还好,但出了门就不大愿意走路,我抱了它一段看四周都没人就放它下来了,它其实一直都显得很不安,但我还以为它是高兴。”

纪砚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还给白以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白以词伸手接过,水是温热的,好像能抚平她心里的那些不安和愧疚,她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后来我也发现它不怎么高兴,它其实一直胆小,我就想带它回去了,谁知道旁边有户人家突然放起了鞭炮,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就从牵引绳里钻出去窜走了。”

“我不知道它会跑,绳子也没敢系多紧,它骨头又软,一钻就钻出去了。”

“我找了好几天,问了小区很多人,查了很多监控都没有找到它,我以为它被人偷走了。”

纪砚听到这里依旧没有说话,半晌后才缓缓到,“我捡到它的时候,它过的很惨,比小狸花也好不了多少,莫璇说它应该是被人抛弃的,可能是那天它走丢了之后被人捡了,养了一段时间又扔了。”

纪砚短短的几句话白以词的心就揪了起来,很惨是有多惨,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她当宝贝养大的猫,她从小就那么胆小,该是经历了什么。

白以词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看向一旁笼子里的大橘,依旧是背对着他们,一动也不动。

纪砚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白以词的头,“好了,别难过,给它一点时间,恩?”

最后那个“恩?”带点安慰又带着些许的诱惑,白以词点点头,小狸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白以词的脚下,白以词弯腰抱起来,它的头上被大橘伤到了。

白以词心疼地摸摸它,抬头问纪砚,“这个怎么办?”

纪砚伸手把小狸花接过去,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这边被抓伤了,我帮它把周围的毛剃掉,用生理盐水擦一下,伤口不深,没事的,过一晚上就好了。”

白以词凑过去看伤口,小狸花细微地叫了一声,主动地去蹭白以词的手。

只有被晾在一旁的阿星看见笼子里的大橘悄悄地转过头,盯着专注于小狸花的纪砚和白以词一眼,大大的眼睛里竟然还有些受伤,等白以词抬头的时候它又迅速地转过头去,恢复到刚才的那个姿势,一动都不动。

阿星:......

纪砚拿了块软垫让小狸花趴着,他的动作很轻柔,一边消毒还一边和小狸花说着话。

白以词轻轻地撸着小狸花的背,小狸花不管是剃毛还是消毒全程都没有动弹,乖得不像话。

大橘虽然没有再转过头,但是耳朵却一直竖的笔直,但是除了阿星,谁也没看到。

阿星觉得这只经常戏精上身的猫要失宠,那些年他被挠的伤口,终于要大仇得报了。

白以词除了安抚小狸花,全程就盯着纪砚的手看,他们离得很近,他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侧,像冬日午后的阳光一般,干净清透又不失温和。

她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纪砚,温柔的她都不敢说一句话去打破这样的场景。

其实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纪砚,这样的他被他自己锁起来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温柔和缱绻,自幼时丧父开始,就再无人可以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