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看向贺冽霆的眼神,也起了敬佩与信服。
宋丞相见事态发展不妙,立即将话题拉了回来。
“就算你是镇西大将军,对大邺有功。也不能不顾礼法,站于高位之上!更口出狂言,污蔑太后娘娘。”
贺冽霆轻慢的眼神瞥过宋丞相。
“我既敢如此说,自然是已有了足够的证据。”
说罢,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候在大殿门口的时安。
时安冲殿外挥了挥手,立即有将士将郦贵妃押上了殿。
被关押了一夜的郦贵妃,早就没有了矜贵的气度。
在见到贺冽霆怀抱着她的治儿时,更是疯了一般往前冲。
“贺冽霆,你放开我儿子!放开他!”
可还未等她完全起身,身后的将士就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
郦贵妃厉声怒斥,
“你个逆臣贼子!我如今还是太后娘娘,你敢这么对我!”
贺冽霆冷笑,“很快就不是了。”
大殿上,立即有将士带上了另一个人。
那人已经面目全非,一看就是经历过极为残忍的折磨。
他战战巍巍地跪在地上,呜呜地比画着,却说不出话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废人,惹得一旁的郦贵妃惊叫出声。
“你、你是人是鬼?”
贺冽霆“呵”了一声,静静地看着。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在这儿呢?”
明明,这一次,她已经吸取了教训,将给皇帝配制慢性毒药的医师处理了呀!
这人怎么会突然又出现了呢!
郦贵妃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挣脱了身后的束缚,往角落躲去。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
宋丞相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去捂郦贵妃的嘴。生怕她吐出一些实质性的罪证来。
场面一度混乱。
这时,有人认出了那面目全非的人。
“这......不是赵太医吗?”
先帝死后不久,赵太医就辞官,说是归乡去了。
如今,再次出现,却是这样的状况。
事实怎样,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偏宋丞相不死心将这江山拱手相让,硬撑着做最后的挣扎。
“找这么个废人来,就想拉太后娘娘下位?你休想!”
贺冽霆勾了勾唇角,“自然不止是他。”
话音刚落,被五花大绑的程昱就被押上了殿。
郦贵妃见到了他,神志突然清明起来。
“是他,是他,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呀!”
她指着程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仿佛她是受害者一样。
程昱的嘴里塞着东西,有口难言。
只瞪着眼睛,恨恨地盯着郦贵妃。
郦贵妃知道,如果自己想活,整件事的主谋必须是程昱才行。
她不能给程昱一丝一毫辩解的机会。
恶向胆边生。
身体内突然涌起一股力量。她站起身,夺下自己身后那兵将的佩剑,便刺了过去。
血霎时喷涌而出,殷红的血,在大殿的地板上蔓延开来。
空气中,尽是刺鼻的腥气。
程昱瞪着眼,身躯轰然倒地。
殿内的大臣们惊慌失措,纷纷后退。
郦贵妃却用手捧起那温热的血,放在唇边,轻轻啜饮。
好像品尝着人间绝味,如痴如醉。
“太后娘娘疯了!”
有人高喊,却无人敢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