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沈诗琪微笑:“原来许先生竟是爹爹的故交?那可真是巧了。早知如此,儿子便不该深夜前来叨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许坤和顾声远之间的氛围。
她再次确定,这两人之间,绝非简单的“故人”二字可以概括!
沈诗琪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上前一步,对许坤微微躬身:“许先生安好,晚辈顾瑾言,听江鱼儿提起先生高义,今日特来探望。”
“听闻先生曾在军中效力,守护疆土,实在令人钦佩。只是先生这腿……”她看向许坤的腿,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许坤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憨厚的笑意:“陈年旧伤,不值一提。世子深夜探访,蓬荜生辉。”
沈诗琪顺势接话:“未曾想先生竟是家父故交,当真是巧。不知先生与家父是何时相识的?若先生不介意,晚辈倒是很想听听家父年少时的旧事。”
许坤闻言,神情微动,却是下意识看了一眼顾声远。
顾声远道:“天色已晚,还是莫要叨扰,我们这就走。”
这话说得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意味。
沈诗琪也不坚持:“是我思虑不周了。许先生好生歇养,改日若得空,晚辈再来正式拜访。”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
父子俩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反倒是江鱼儿想通了为何侯爷会问他许多问题,合着是因为许叔的缘故。
回到驿站,灯火通明。
顾声远脚步未停,似要直接回房。
“爹。”沈诗琪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顾声远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沈诗琪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爹,儿子想请您帮个忙。”
“何事?”
沈诗琪侧身,让出身后的江鱼儿,说道:“今夜江鱼儿遇刺,想来是崔峰余孽不肯善罢甘休,意图报复。”
“儿子身边虽然有亲卫,但毕竟人手有限,如今青州事务繁杂,恐难时时护他周全。”
“江鱼儿如今也算是为朝廷办事,儿子想将他暂时收到我麾下。”
顾声远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反问:“哦?收到你麾下?”
“您是镇北侯,军中威望无人能及,那些宵小之辈再猖狂,也不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对我出手。”
“儿子也是担心他再出意外,误了查案的正事。”
“再者,江鱼儿对青州的山中之人熟悉,消息灵通,留在儿子身边,也能随时为咱们提供消息。想来有爹在,您也不会让他再出事的,对吧?”
顾声远沉默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良久,顾声远才缓缓开口:“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便依你。”
沈诗琪点头:“谢谢爹。”
而后转头看向江鱼儿:“江鱼儿,方才我与侯爷所言,你也听到了。如今青州局势未明,崔峰虽倒,其党羽爪牙未必肃清。今夜之事,便是明证。往日只是合作,今日,你可愿真正入我麾下?”
江鱼儿当场跪地磕头:“世子爷心系百姓,不畏强权。能为世子爷效力,是小人的荣幸!”
沈诗琪点头:“甚好。”
顾声远脸色沉了几分,并未言语,沉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