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慈说要沐浴更衣一下,君青瑞吩咐了店家备了洗澡水,就关门出去了,可等他去梳洗一番换了衣衫回来,敲门不见应答,推进去一看,只剩空空如也的木桶。
“可有看到这屋里的人?”踏门出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在院落里打扫的店中仆役,君青瑞上前一步问道。
“您说那位小公子吗?他刚走。”仆役指了指那道后门。
君青瑞挑了挑眉,也不知唐晚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明明刚才一起约好的,如今却先行一步,也不知他若跟去会如何。
“公子!”冷霜也去换洗了一下,这会子出来,见君青瑞一脸深思地站在庭院中,轻轻唤了声。
“冷霜,我出去走走。你在这儿守着。”
“是!”
虽说金陵之地,未必会有追兵。但君青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当然也有一些好奇,不知唐晚慈到底在干嘛。
其实君青瑞太生性多疑了。唐晚慈这会,不过是在好好品味秦淮河的那份风流。
“公子,来奴家敬你一杯。”蓝衣女子柔弱无骨般依偎在一身男装打扮的唐晚慈身上,一双柔荑奉上一只金玉杯盏。
红漆染地,彩丝为缀。雕栏画栋,描金勾绘。一方矮几一把琴,红绸半掩。一盘玉棋一壶酒,金银洒落。
红衣美人弹曲,绿意美人抱琴,黄衣美人执子,蓝衣美人喂酒。美人个个笑靥如花,温柔似水。这场景,整一个香艳了得。
唐晚慈醉眼迷蒙,懒懒地靠在椅上,看着楼阁外一片纸醉金迷,模模糊糊地似乎听到楼下传来吵嚷声,尤为那鸨儿的声音最为尖细。这又是要闹什么事了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幸灾乐祸,殊不知她也是这场戏里的人。
一袭锦衣华服的男子,手持折扇,笑意吟吟,可前面带路的老鸨却是冷汗直流。眼前这位爷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啊。
“爷,我家姑娘当真是有客在。您看,不如换一位可好啊?”老鸨小心翼翼地再次试探,结果还是被那抹淡淡的笑给扫了回去。
雅阁的门被推开,簇拥着进来一人,男子一袭锦衣华服,尤为醒目的是手中那把折扇,狂草‘风流’,俗得放荡不羁。
屋子里的人,除了唐晚慈,其余四位美人都有些无措地站着,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家妈妈身上。
“行了,你先下去吧。”将一锭银两放在老鸨手上,男子施施然地进了雅阁,又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唐晚慈身边,还十分轻浮地用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我来陪这位美人下下棋,喝喝酒。红袖继续抚琴,蓝衫还不快斟酒。”
被点了名的女子看了看自家妈妈一眼。老鸨使了使颜色,识趣地关了门,忍不住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心里却十分讶异。这位爷何时转性子,偏好了这口。
“来,小公子,我请你喝酒。”男子一手执着杯子,一手把唐晚慈搂进了怀里。在旁伺候的姑娘们看得瞠目结舌,却见那公子无何意见,越发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