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慈病了,这一病,病去了平日里的精明算计,只留一副女儿家的柔情似水。浑身无力,脑袋微沉,只能软软地靠在软榻上。
“早知这样,还是在平阳城留上几日好。要你不听。”指责的话中带了几分不自知的宠溺。君青瑞理了理唐晚慈枕乱的青丝。
“你就幸灾乐祸吧。本公主不与你一般见识!”原是气场十足的话,可用软绵绵的口气一说,顿时有些撒娇赌气的味来。唐晚慈扶额轻叹,当真是无语凝噎。
“你再忍忍,好在药是有些在。等到了金陵就好好治治。倒不知你身子这般柔弱!”看着唐晚慈有些苍白的脸,君青瑞抬手替她揉了揉。
“我是早产,自小体弱,有一次差点就去了。也亏得舅舅出手,后来送我去习了些武艺,身子倒是慢慢见好了。只是不能疲于奔波!”所以这一路,她走得能不急就不急。
“到底是公主娇贵啊。可不像我,几次被人毒害,竟然没死!”君青瑞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不过内里人都知当时惊魂。
“所以说祸害遗千年啊!”唐晚慈轻笑,带起一阵咳嗽。君青瑞连连轻拍,又是端水,又是擦拭。
“行了,你少说几句,好好休息!”
“睡了许久,是睡不着了。你扶我去船外看看吧!”挣扎了几下没有坐起,有些幽怨地看着君青瑞,唐晚慈忍不住埋怨,“真是病来如山倒啊!”
“还是乖乖躺着吧,有为夫在旁陪着,给你解闷!”削了个梨,又切成一块块的,用竹签插上,再端到唐晚慈面前。君青瑞笑意融融,“尝尝!”
“嗯,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取了一块尝尝,入口极甜。唐晚慈眯着眼,正是享受,偏偏某些人却要煞景。
“娘子这会子不怕我算计了?”君青瑞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碗中的梨,又笑眯眯地看向唐晚慈,眼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我病弱之时,曾生死一线,又可在乎何呢?”淡淡说了一句,唐晚慈依旧泰然自若地吃着梨,全然不去看君青瑞脸上微顿的表情。
“慢着点吃。估计再行三日路就能到了。”
“你倒是清楚这路啊!”
“我母妃乃是金陵人氏。少时曾陪她回来过一次,把这周边的一圈都玩了一番。不过外祖父的生意大多都在大秦那,这边也就不再来了。”唐晚慈只听说君青瑞的母妃是出生从商之家,倒也不知还是大唐人氏。
“金陵这地,我虽是来过一次,不过印象倒是好。这风流之地,来了乐不思蜀啊。当年若不是母妃强拉着我,我可能就这么待下了。”君青瑞笑笑,话里不知真假。
“宫里确实不好,整日阴谋算计,倒不如无事一生轻,游山玩水来得美哉。”说到此处,君青瑞笑意盈盈,“当然最好有个如斯美人陪伴,那是再好不过了!”
“转悠来转悠去,原来是打趣我呢!”唐晚慈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脸色倒是比刚才红润多了。
“哪敢?宠着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