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允缓缓摩挲着忘初的脸颊，手指轻轻划过，勾勒着她的五官。
许久过后，忘初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眼睛却没有睁开来。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忘初偏过头，眼睛仍然闭着，有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干嘛哭呢，欢儿。”凌允低低叹着，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忘初没有开口，她的胸腔却起伏着，压抑着复杂的痛楚和无奈。
她咬住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她绝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
凌允拉开她的手，看着她手指上清晰的一排牙印。
“欢儿，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心疼。”
忘初猛地坐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涌出来。她愤愤而绝望地看着他，拉扯着他胸前的衣服，带着哭腔喊道：“凌允，我恨你，我好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凌允注视着她，说：“我要你不需要什么理由。”
“为什么……”泪水恍然流过，声音已然哭得沙哑：“我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你们总是要毁掉我的生活……为什么……”
“普通人的生活？不。”凌允捉住了她的手，哑声道：“欢儿，是你一直沉溺于幻想之中。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拥有普通人的生活！”
“不，不是的……”
“欢儿，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我们早已经失去过普通生活的权利。你以为你拥有的，不过是可笑的假象。知道海的女儿么？你的梦想就像泡沫一样，只能存在于黑暗之中！”
“不……不！”忘初只想否认，不断地摇头。她挣扎着，喃喃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