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那断残衣,似乎还留有那人的温度,奇锦楠看着它,心扉剧痛…
“皇上…您,您怎么了,林姑娘她…”
奇锦楠悲决地冷笑几声,眼神瞬间阴鸷的可怕至极,转身,抽剑,很自然,很优雅,一步一步,迈向的是那个头戴玉紫金步摇受着他万千宠爱的女人。
“皇上…皇,皇上…”何红菊似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那双黑瞳幽深的似一潭清水,却冰凉的可以刺穿人的肉体,可怕,好可怕的人,何红菊忍不住向后退去,剑,闪着凌厉白光,闪着绝无活路的杀气。
“皇…皇上…您,您怎么了?!”何红菊忍住心头的恐惧,抖声张口问道。
刷!清白软剑轻扫过头,何红菊倏然睁大杏核媚眼,花容尽失,一头青丝如瀑倾泻,玉紫金步摇卷着几缕发丝落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埃。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滞住了,空气瞬间凝固,被那冰冷无比的人冻僵了一切,奇锦楠弯身拾起玉簪,指肚细细摩擦,拂掉污垢,看着它宛如看着世界上唯一的绝世珍宝,他闭了眼睛,抿住双唇,将玉簪紧紧地握在手中。
再度睁开双眼时,他似强压抑着自己的暴怒,沉声吼道:“滚!给朕滚!”
何红菊早已泣不成声,而眼见着这一切的人也都明白了,他们的皇上已经彻彻底底的恢复了记忆,只是那个夺走他心的女子是生是死,是逃避还是不肯原谅,他们的王又该如何过得这情劫,原本的期待与计划为何却是令事情变的更糟了,任楚原长叹一声,仰天而望:“先皇,千算万算,您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只因您小看了一个情字啊!”
任楚原跪地抱拳,开口道:“皇上!请您息怒,我们应暂且回宫重长计议,林姑娘吉人天相,武功高强,必定无碍。”
崖上的风似乎很大,刮着片片薄衣胡乱飞扬,亦卷着不知是谁的清泪随风而逝…
奇锦楠立在那处好久好久,他的心已经被掏空了,无心之人怎会有情,他冷冷开口:“将何红菊押入天牢,等候发问!”
“皇上!”众人齐唤,何红菊扑通跪地,使劲磕头,砰砰作响,夹杂着可怜的祈求:“皇上赎罪!皇上赎罪!请皇上赎罪啊,臣妾也是为了帮助皇上,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丞相!丞相!任丞相!”
老丞相也焦急起来,其实若论有罪他们全部都是杀头的欺君之罪,只是,皇上睿智机敏,现在又完全恢复了记忆只需将事情串联起来便可知晓他们绝无恶意,只是遵照先皇所言,绝对忠心无二,任楚原深知,奇锦楠将何红菊打入天牢,恐怕也只是对林耀紫的悔恨心理在作怪吧。
“皇上,请三思!菊卫是尊先皇遗命,才冒充林姑娘,为的是皇上您能早日康复啊!”
奇锦楠无声,冷目扫了众人,最后落在秦瑟儿身上,步伐如此沉重,亦如心扉的疼痛,如此之重,他点开秦瑟儿的穴道,虽然似平静无波的声音,却不知融入了多少悲痛:“瑟儿,立刻随朕前去西回崖低,定要将她带回来!”
秦瑟儿吞下清泪:“是!”
两道清影带着同样的决心与同样的希望飞身上马,马儿嘶叫,轻跺四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