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要租出的是东厢一进院子,不大,但有三个房间,并一间客厅,还带个小厨房。胡大嫂道胡掌柜有个弟弟,这原是他弟弟一家住的,只是那弟弟四年前参军去了庆城,后来发迹了,回昊中把弟媳和儿女一起接了过去,本是要连兄长也接过去的,但胡掌柜不愿背井离乡,就留在了昊中。
无瑕一听庆城,来了兴趣,问道:“既然他在庆城过得好,为何不写信向他求助一二?”
胡大嫂掉了几滴泪,道:“当家的说,弟弟在外打拼不易,他做兄长的帮助不了,却也不能给他添麻烦,不让我们告诉那边。”
这就是别人的家事了,无瑕不好再多话,拉了聂岩到屋外,问:“师兄,你觉得如何?”
“看你的意思。”聂岩说。
无瑕和他共同生活了四年,多少也了解了些他的脾气,知道他没有直言反对就是同意了,于是喊了卢信出来,细问在昊中租房是如何的程序。
卢信大喜,道他马上就去叫父亲,又让胡大嫂好生招待两人,他即刻回来。
原来他还不能做主!
无瑕哭笑不得,有种被这小孩子耍弄了的感觉。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卢信就返回了,一个黑壮汉子跟在他身后,看见他们,作揖道:“在下昊中掮客卢义,不知两位公子家乡何处?”
聂岩道:“我叫聂岩,这是师弟舒无垠,我们从凉州过来,只是普通百姓,并不是世家公子,卢叔无须客气。”
无瑕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卢义却越发恭敬道:“聂公子误会,我们做这一行的,不论主顾是谁,都要当菩萨供起来。”他话语一转,说:“两位是由小儿引来,小儿好心,却是坏了这一行的规矩,因此这一成的掮客钱是不敢收的。”
他是按规矩办事,也存了叫这两个外乡人佩服的心思,却不料聂岩和无瑕在听了这话之后反而沉默不语,虽然未摆出什么不好的脸色,但也不见愉悦,一时噤了声,打算以静制动,随机应变。
胡大嫂生怕这煮熟的鸭子飞了,忙上前给几人倒茶,以缓和气氛。
还是那小小的卢信懂事理,开口道:“爹,两位哥哥并不知晓这昊中掮客行的规矩呐!”
无瑕笑道:“正是,还望大叔给我们兄弟解释一下何谓掮客钱,这钱又如何计算呢?”
卢义这才明白,笑呵呵的将行规说给他们听。
无瑕听完,道:“原来如此,我们便先租半年吧。”
胡大嫂并卢信脸上均露出喜色,卢义拿出一纸文书,上面已写清了租房事项,落款是三方,签完字后,无瑕从行囊里拿出两包银子,道:“既然每月租金是二两,那么半年一共是一十二两。请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