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做错事情的七月没有反驳的余地,她低着头,弯下腰捡起跌碎了边沿的墨砚,走到易氜的面前,就这样直直的端起墨砚冷不防地往自己额头撞去,速度快速的连重华都没有猜想到她会这样做,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对不起。”
额头‘滴答滴答’的冒着血珠,七月连眼角都因鲜血而染红了,睁不开眼睛的她困难地眯着眼眸,眼前的事物顿显得朦胧血腥。
四周的人群不由的冷抽了一口气,压根就没有人会预想到七月的举动会是这般的激烈。
“……”重华默不作声地站起,将她揽进怀里,对着易氜缓道:“去包扎一下吧,易氜。”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夫子再也挂不住脸面,脸色沉得不能在沉了,怎么一个个的都给他添乱。
“重华,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七月见到众人的脸色真真是色彩缤纷,担忧地拉着重华的袖子。
在妖界讲究一报还一报,一人伤另一人有多少,另一人就要回报他多少。她弄伤了易氜的额头,导致他流血,这是她的过错,只是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会这么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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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易氜。”重华在易氜的厢房里,看着易氜熟练地捣好药沫包扎好伤口,不禁低叹几回,在替七月包扎好伤口后,他还是忍不住来到易氜这里。
“七月下手还真狠。”易氜不断深呼吸,忍受着额头一阵又一阵的椎心之痛,不由得感慨道:“算了,这一次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只是——重华,七月的个性……”他苦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才会适合他。
重华当然清楚七月个性,直白而又直接,根本就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简单地彷如天空的云,这样的七月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凡间,妖界的轻松自在反而会更适合她的个性。
“易氜,七月的个性很容易把什么事情都当真。”重华淡淡的提醒他,免得以后还会发生今日的状况。
“七月的个性不懂的什么叫做委婉,更不懂什么是拐弯抹角。”易氜拧紧了眉梢,说出他的观察心得,“我都好奇到底是什么地方才会教出你和七月这两个极端。”
重华冷冷淡淡地睨向他,掀了掀嘴角,浅淡道:“你又在刺探我的来历了,易氜。”
易氜无力的耸耸肩,瞥着面无表情的重华道:“告诉我又怎样?我现在都成这副德行了,你家的小表弟在气力方面倒是比你厉害的多。”
重华眼眸微眯,锐利的视线直射易氜,他冷道:“以后别再试图激怒七月,易氜,你的心思,我不想直说。”
当下易氜的面容一僵,有些心虚地频转着手中的瓷杯,看来真的不该从七月的身上下手,这下可把重华惹火了。
“有些事,我纵是不说,但不代表我不知,只是不想直说。”重华的语调愈发的轻飘,宛若一枚轻鸿的羽毛落在人心,虽然浅淡,但足以令人记忆犹新。
深谙见好就收之道的易氜面对重华冷静的警告,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望着重华愈来愈缺乏表情的俊颜。
或许重华本人并不知道,每当他冷着一张俊颜的时候,那清冷的神情总会悄无声息地掠夺去书院里不知多少的美人芳心,安之若素的气质不为任何事物挂心,风淡云清地彷佛随时可以抽身告别,也只有面对七月的时候,他才会偶尔的微笑,也许就是这一丝难得的温暖使的书院内的大多女子都求不得可以当上他手心里的宝贝,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如果不是因为瞧见他对七月的特别,他又怎么会打算从七月的身上着手打探有关于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