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留下她？”霂诃似乎不太喜欢阳光，老是趴在屋梁上，横在腰间的下摆勾勒着令人难解的金色藤蔓图案，露出了白皙修长的大腿，他妖娆的眉眼似笑非笑，但重华还是感应到了他的嘲弄。
“她不值得。”霂诃的视线跳出窗外，看到七月跑到安敏的脚边，被他捡起放在头顶，他们一起抬头看着天空。
很奇怪，像安敏那么胆小的人类竟然会接受七月是妖的事实，而且两人相处的还很愉快。
霂诃跃下屋梁，勾住重华的脖颈，弯身蹲在他的身前，轻声问道：“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重华捧着茶杯，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细白的杯沿，似轻唤似叹息的叫了一声：“霂诃……”
对于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明明是初次见面，但似乎他很了解她，这种感觉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有的，哪怕脑海的记忆已不在，但那种感觉却依然如此清晰，为何会这样？他沉迷在一片思绪中，浑然不觉霂诃的举止有多么的放肆。
才刚刚沐浴完毕的重华，柔顺漆黑的黑发被打湿，弥漫着淡淡的白色雾气，发梢微微有些卷曲，平滑的贴在白皙的背部，还未完全被风吹干的发丝，带着一些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下，来到单薄削瘦的胸膛。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霂诃说不定会吹个口哨来赞美自家主子的妖孽程度。
“重华……”
“呃——”尾音拉长，似乎有点冷，重华在考虑是否该让霂诃用法力帮他把头发弄干，湿答答的，有点难受。
“听说很多人喜欢主子~~”霂诃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丝诡谲。
“嗯。”重华对着杯沿呵出一口白雾，雾气迷离了他的双手，教人瞧得不真切，只听到他浅声道：“你是想问我，是否有男性对我有好感，对吗？霂诃。”
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他人的喜欢与他有何关系，他一向是一个肆意张狂的人，只可惜，他对那些敢抱着不轨之心的人通常手下无情，喜欢他就躲到一旁偷偷喜欢就好了，若是叨扰到他的生活，那就是骚扰了。
他最讨厌那些假借爱慕之情执意要他接受的人。
“……”重华没有说话把霂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眼神看的霂诃心里拔凉拔凉的，就在霂诃支持不住想要转身跳上屋梁的时候，才又听到他不冷不热的说道：“霂诃，你——”
“……我”霂诃似乎联想到什么，他不安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着重华，“我……我只是好奇……你……你……”
重华依旧是不冷不淡的抬眸看着他，手上动作仍然不停，他吹了吹袅袅上升的雾气，“我只想问你，看的出她是什么妖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