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两只手摩挲着陶瓷杯，尽量不去和对面的人视线接触。
制片人是圈里人人都知道的月老，不是说他能够给别人牵姻缘，而是每次都能找到最合胃口的编剧和导演。
熟悉的人直接称他为小唐，许知却一直叫他唐老师。
“许编，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鹤扬，这几年在电影券混的也还算不错，这次他找不到满意的编剧，我就把你推荐了，今天你们可要好好聊聊。”
许知自然是知道他的，就连今天在饭桌上也听说了。
唐一在给王鹤扬普及许知的一些作品和成就，许知一直没有抬头，反复地在喝水。
“我看你一直在电影这边都不关注电视圈的，你要相信写电视剧本的人也有好编剧，许编可是老手了，第一本就得到了行内的赞扬了，你还挑？”
王鹤扬双眸色泽微深，视线一直放在对面垂着眸的人身上，在听见唐一唤他的名字的时候才转移了视线。
许知察觉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渗人的视线移开，心中不禁泄了口气。
“许编，你觉得怎么样？”
许知一顿，他刚才说的话她什么也没有听，反而现在回过神来觉得胃里堆积了一堆的水，想上厕所。
“放轻松，鹤扬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你别太在意，你们两个先聊聊吧，我还有其它的事情，就先走了。”唐一笑着站起来拍了拍王鹤扬的肩，又对讶异地看着自己的许知笑了笑，拿着自己的公文包便出了包厢。
“……”许知又喝了半杯水，觉得肚子又涨了一些。
“我不关注电视圈，你平时擅长写什么题材？”
王鹤扬靠在套着丝绒的椅背上，单手放在桌上扣了扣，看着她。
许知抬头看他，见他并没有想和她表示认识，便也装作不认识，清了清喉咙，抬眸镇定地对上他的视线。
“什么都写，但写的最多的是现代的题材，悬疑类的偏多。”
王鹤扬微点了下头，继续问道：“你有没有看过我的作品？”
“看过。”许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你知道编剧都喜欢看东西。”
“恩，的确。”王鹤扬突然靠近，紧盯着她，“我要求很高，不不会因为你得过什么奖就会和你合作，我需要的是态度和能力，你确定这些你有吗？”
“你从没有接触过电影这个圈子，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
许知想表达自己只要可以学，她都可惜努力地去学会，做得更好，但是他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相信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许知垂眸，她当然知道，从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了这个结果，现在的她，高攀不起他。
王鹤扬眼眸闪了闪，站了起来，“既然没机会合作了，我就先走了。”
“对了。”王鹤扬走在门口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如之前一样平淡无波，“很高兴见到你，许知。”
许知身子一僵，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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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来？”
许知用右肩夹在耳朵上，神色淡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来水龙头洗了手，“马上回来。”
“你喝酒了？”对方的语气不是很好。
许知直接用纸巾擦干净了手，叹了口气，“酒没有喝，水倒是喝了不少，你回家了？”
“恩，我等你回来。”
许知知道这是许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不是出去工作，每一天许年都要等到她回去后才肯睡觉，从五岁到现在，一直养成这个习惯。
“马上打车回来了，要我带什么吃的回来吗？”许年没有要的，许知却是在挂完电话后突然想喝点酒了，她想起家里冰箱里好像还有几罐啤酒。
许知在小区外面的小吃街买了小龙虾回去，在许年看着她回来便进房间睡觉后关了客厅里面的灯，开了两罐啤酒坐在地上开始吃小龙虾。
连续喝了几口，许知颓废地靠在沙发上，点开微信给吴辰良发短信过去，告诉她她最近想休息几天。
吴辰良也是早已习惯了她这种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也没有多问，只让她这几天好好休息就好，她也会多看书。
许知怕自己喝醉就这么赖在沙发上睡了，把没吃完的小龙虾放进冰箱里，又把剩下的几罐啤酒抱进了房间里。
许年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吃完早餐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间，如他预料中的人直接趴在了床前的地毯上。
许知身上全是酒味，书桌旁边的垃圾桶里塞满了完整形状的罐子。
“你昨天去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