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宇这人交际广,今天这个局,明天那个局,跟人打个耳旁风都可能知道点事,要得到点娱乐圈的消息,非常容易。他得着瀚海公司的动作,也是因为去一个牌局作陪,他困了睡沙发,打牌的人闲聊听来的。
说话的那人寡淡眉,是某家传媒公司的,要跟他一哥们儿拉投资,嘴一张就天南海北地扯些八卦,瀚海也在其列。
寡淡眉说:“我们公司可不敢这么干,得罪人。”
“娱乐公司怕什么得罪人的,谁咖位大谁硬气。”牌桌上另一人抢白。
“话不能这么说。今天我们看不上的小演员小歌手,没准哪天突然翻红给你算总账。瀚海这家忒孙子了,恨不得把那个谁往死里弄,算是杀鸡给猴看,以后谁跟瀚海家的艺人搭戏,配角都不能抢主角的风头。”
“那个谁,名字叫什么来着,不是没被弄死么,都搭上一线的关小梦了。前段时间听孙满元搁我这儿吹,说他们双十二如何如何,都是因为请了……算了,想不起来名字。”孙满元是jaja中国区公司任职的,顾城宇不认识,听人说起过,人特别滑,又特别爱吹,还特爱给人拉皮条。
寡淡眉补充:“叫严序。母公司还行吧,不是小作坊,但是公司里的人跟严序不对付,他挺不如意的,一直没红,以前我都没听过这号人。他开工作室自己干,没想到突然红了,母公司现在打算捧人家,但是晚了,经纪约只有一半由公司负责,还捧个屁,他早晚会完全独立出来的。”
座上四人,有个人开始一直没说话,很安静地盯着自己的牌看,这会儿开腔了。
“独立不了,瀚海因为这人在你们圈里丢了多大的人。倚强凌弱不可耻,可耻的是明明挺强还被弱者反手打回来,而且还不止被打回来一次,多丢份儿啊。慕南可是瀚海的力捧的,在个小咖这里遭遇滑铁卢,怎么的也得弄死。严序现在都还没找到强硬后天,被弄是早晚的事。《破晓》拍摄一个月里,已经出了不少幺蛾子了,路透把剧情都泄露了,还拍个什么劲儿?还有关小梦和那谁有吻戏,也被拍了,剧组找人处理过一次,也不知道还泄露了多少。”
“刘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剧我投资了。再这么搞下去,就算网播也可能赚不到钱。”
“刘哥,这哑巴亏你也愿意吃?”
刘哥懒洋洋的:“我投资是冲关小梦去的,没什么亏不亏的。当初一听说她结婚,我三天没吃下饭。”
“三天?那三天不是跟我们喝酒吗,东西没少吃!”
“去去去!”老刘不耐烦地摆手,就差往左手边那人脸上糊一巴掌。
“《破晓》就算黄了,严序也不会怎么样吧,这戏关小梦担纲。”
刘哥叮咣地打出一张牌:“现在粉丝经济盛行,给他弄个恋情出来,粉丝起码跑一半,正在签的或者有意向的代言能掉三分之二,商业价值没了,谁还爱给你脸?那个唐迟,帅吧,除了帅,一无是处,可人家粉丝给力啊,生生给他捧出几个大牌的代言,最近还要去演戏。不过唐迟只能演个小白脸。”
说这话,刘哥朝沙发上装模作样看起来睡得死沉的顾城宇望了一眼,又说:“你们知道徐然的妹子么?”
“徐然我知道,他哪儿来的妹子?梦兰沈总不是独生子么?”
“沈总有个干闺女。”
几人了然。
“姓迟,前段时间跟慕南的粉丝干上了。”
这种边边角角的事不是谁都知道,但是干传媒的寡淡眉知道。
“徐然妹子不是演了那个凝碧传嘛,听说和严序以前就认识,戏拍完了,两人后面也有来往。怎么,瀚海打算拿徐然妹子炒恋情?”
老刘笑而不语,朝寡淡眉指了指。
……
在候机厅,迟宸溪看着还热乎的新闻,一个头两个大。
在车上,两人谈的并不愉快,顾城宇张口闭口地说要追她,被她堵回去了。
到机场,下了车就被几个记者堵住,相机在左右咔咔咔连连地响。
顾城宇下车露了个脸,由着她和助理下车,在她们两人身后笑嘻嘻地挥手。
而从市里到机场这一路,她的通稿已经出了。
“顾城宇又出新恋情,终于不再是网红脸了”
“顾城宇新恋情坐实,曝90后网红迟宸溪惊人背后”
“假戏真做?严序疑恋情曝光,恋爱女子竟是玉霜?”
“是误会,还是脚踩两只船?爆女演员迟宸溪炒作二三事”
“严序迟宸溪恋情疑曝光女方否认称是朋友”
“前有严序,后有慕南,今有多金富少顾城宇,玩转男人的女星到底是谁”
……
“别看了。我联系贺随姐了,她那边正在处理。”钱雅手盖住手机屏幕。
除了和严序恋爱是事实,慕南和顾城宇完全是不着边际。这下好了,她整个人地成了脚踩几只船的浪/荡/女了。
顾城宇以为他帮了忙,或许他的确是帮了忙,让记者一口气可以写三个男人,多了一个烟/雾/弹,让人拿不准谁是她男友,严序被扒出来的几率不那么高,但她本人的成什么了。
“贺随姐!嗯,好。”贺随打来电话,钱雅把手机递给迟宸溪。
“溪溪啊,要是再有人采访,你就一口咬定,和严序,和慕南不熟,记得了吧。网上扒出马导演的微博了,里面有你们四个人在云南的合照,你一口咬定是朋友,梁编剧那边我也会去沟通。”
“顾城宇他……”
“你哥的熟人,徐然会去处理。这小崽子一天天的不学好,整些乌七八糟的,现在又来招惹你……”贺随气都没地方撒,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和严序,只是朋友,明白吗?”
“明白。”她应声。
登机,起飞,落地,再转车。
到入住的酒店,迟宸溪精疲力尽。
严序来了电话,他那边当天是安排了记者探班,突然就有人问到他们两人的恋情。
“贺随让我说,我们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