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静悄悄，小哨兵走了以后，仿佛也带走了这个屋子的动静。
慢吞吞摇着鱼尾巴的螭吻攀在高大的书架上，紧紧贴合着，看起来像书架本身的装饰，偶尔不耐地晃一下尾巴，啪的一下打在书架侧面上，却没能惹来它注意的那个向导的视线。
于是精神兽泄了气一样落到地上，像瘪了气的气球，林渊晃着腿，难得会帮自己的精神兽说好话，“你把那只九尾狐放出来，给螭吻做个伴怎么样？”
苏剑卿指尖带着星光，在面前浓缩而立体的‘星球’上跳过，闻言道，“你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
林渊咧开一排大白牙，“我看着咱们是一对，怎么说精神兽也该凑成一对是吧？”
谁和你是一对？苏剑卿蹙起眉尖，惹得林渊盯了他好久。
苏剑卿不大适应这种火热的眼神，找了个话题“你不用去公会？”
林渊没移开眼，话却答得飞快，“不去！我之前那是惯性，现在想想，我来这就是奶小孩的，又不接任务，去什么公会。”
其实接了任务的苏剑卿：……
时针哒哒转了个弧度，苏剑卿面无表情，指尖轻轻一划，“请不要这样看着我。”
林渊左手撑着脸，一下子笑了，“你这是怎么了，以前我这样盯你也不见你有反应啊。”他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锤了下掌心，了然而欣喜的视线扫过面前隐隐有些不耐的人，“不喜欢？不喜欢好啊，你都懂得不喜欢了。”
苏剑卿叹了口气，起身本想离开书房。
林渊又道，“你叫七召去做什么了？”
苏剑卿动作一顿，坐了回去，状作无意，“只是些小事。”
“可我联系不上他。”
“你很关心他？”
林渊眯了眯眼，因为对方刻意的带偏话题，更加在意了，“不，我关心的是你。苏剑卿，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事。”
苏剑卿偏着头看他，下巴微微收紧，表情淡然。林渊看着这明明不搭的表情和动作，却觉得很是可爱，手指动了动，按耐住没有伸出去，“剑卿？”
“我让他去收魂了。”苏剑卿字斟句酌，“这样速度会快些。”
苏剑卿是谁？能是那种心急火燎的人？林渊眯了眯眼。“好吧。”
他起身，推开那张他拖过来和苏剑卿挤一块的皮椅，大步往外走，“你想说再说，我先去趟超市。”林渊手指圈着钥匙扣，一甩一甩单手插兜往外走。
螭吻有气没力地蹭到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打了个滚，看起来没有一点要跟着走的意思。
“林渊！”
拉开一条缝隙的门又轻轻阖上，食指上的钥匙扣停止了晃动，林渊侧脸一笑，“叫我干什么？”他看着苏剑卿仔细思考的样子，哼道，“没事了？没事我出去了。”
现在就立马跑去找出七召，就不信他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林渊暗戳戳地想着，但还是一副等你说话的模样看着苏剑卿，手还维持着刚刚的动作。
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林渊眼神示意着。
苏剑卿，苏剑卿觉得额头有点疼。
他招了招手。林渊迟疑一下，还是颠颠跑回来了，顺手拖过一张椅子放到书桌另一边，面对面的位置，微微昂着下巴，“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