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除非以命相抵,要不谁会倾心相交?
可悲的是他没有任何资格指责瞿铭。
破空的脸庞上不见一丝血色,稍久,他低下头,应声答道:“属下自知身份低下,不曾妄想身外之事。”
一个念头浮上脑间,瞿铭来不及细想,先脱口而出地道:“他人当我是纨绔子弟,若言真心二字未免可笑,可知今生,我所要的,不过是他一人。”
可惜他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
对于邱丹生的抗拒,瞿铭心知肚明,却找不到方法让他完全接受自己。
刹时接收太多惊异,破空浑身一抖,额头的汗珠大颗的滑落。
就当瞿铭张口欲言时,看清不远处多了一人,竟不知他站了多久,是否把方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我还在奇怪,你怎么留下破空,原来是迁怒于人。”邱丹生稍稍缓下了脚步,正对上他的眼睛。
目光往下,瞿铭盯着底下的破空,嘴角弯起,倏然道:“你到底是心疼了。”
面对咄咄逼人的瞿铭,邱丹生显得异常的平静,“你有任何异议,不如来找我,何苦为难他人。”
“你敢说,你对他没有私心。”瞿铭瞥向邱丹生,泠然一笑。
直勾勾地望着瞿铭,邱丹生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以为自己看穿了他的心事,瞿铭眸色沉了沉,松开手,目光锁定邱丹生。
“他是你的人,是生是死,由你决定,我无从干预。”敏锐的察觉到周遭掺杂着不少恶意的视线,邱丹生看见破空垂螓不语的站了起来,低声道:“你把他放在身边,为的不单单是护我性命,更多是监视我。”
以往他不说破,是不想多事,现今瞿铭要他表明态度,他索性如他的愿,少些麻烦。
呼吸一窒,瞿铭略带错愕的望着邱丹生,没想到他会漠视破空的性命。
“我来是因他背后的琴囊。”上前几步,邱丹生漠然的望着破空的背影,见他沉默的解下琴囊,双手递交至自己的手里,他抬头瞄了眼僵直着身体的破空,发出轻的不能再轻的叹息声。
他不是不知有些事,一旦说出口,就覆水难收,而是他终究不想连累到他。
若是他当真了,便让他当真,至少可以保住他一条性命。
眼瞅着邱丹生转身要走,瞿铭追了上去,伸手想要搭住他的左肩,邱丹生一侧,他的手顿时落了个空。
看到这种情形,依照瞿铭养尊处优的个性,不可能会忍受的了,重重唤道:“邱丹生!”
邱丹生巍然不动的站在原地,凛然的回瞥向瞿铭,掀了掀嘴角,轻哼一声,淡道:“瞿大少爷有何指教?我在此候教便是。”
“你——”瞿铭被邱丹生的态度险些气的失去自持,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道:“我不想和你吵架,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