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邱丹生迳自关上门,把顾敏拒之门外,吹灭了蜡烛,准备就寝。
门外的顾敏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不做声的往楼梯口走下。
他人视她为玩物,邱丹生却视她无物,说不上谁比谁可恶。
“敏姑娘,就这下来啦。”跑堂搓着手,朝着她直笑。
勾起嘴角,顾敏抬袖掩唇,娇笑道:“你我心知肚明,你不拦着我上楼,我自然不拦着你做事。”
闻言,跑堂脸色变了变,暗骂了一声,“婊子。”
“说什么呢?”跑堂的声音归小是小,不至于听不清。顾敏僵硬了一下,眉目恨瞪着他。
两个人正在较劲的时候,账房急急跑了过来,“你还在唧唧歪歪什么,还不赶紧准备妥当,省的拖累了我。”
“你们好生准备着,免得明早楼上那位拆了你们。”心中暗自不悦,顾敏冷笑一声,无视面前两人脸上青筋显现,甩袖而去。
她不是生而下贱,怎容他人轻贱至此。
莫非他们当真以为女子生性温软,纵然遭到灭顶之灾,依旧愿意当菟丝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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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塞寒气甚重,古旧的木窗像是支撑不住般半敞开着,时不时有阴风拂过。
跑堂扣着房门,生生把人给逼出来方才罢休。
“何事?”邱丹生披了外袍御寒,起身给他开了个小缝。
“店家怕夜来霜重,要小的给爷上来添些柴火。”跑堂擦一把冷汗,讪讪地回道。
邱丹生没有说话,给他开了门,自己走到桌边倒水喝。
跑堂拖着一筐柴火到了内室,蹲下身,给险些熄火的炭火添些柴,他打着火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渐渐地落在邱丹生的身上,喉结动了动。
“我以为塞外只剩下马粪当燃料了,没想到店家舍得下本钱买柴薪取暖。”圆润的指尖擦过茶杯,邱丹生头也不抬地道。
突然听到他说话,跑堂差点被他给吓得火石掉入炉子里,嘴角抽了抽,干巴巴地道:“爷真会说笑,再怎样,我们这儿好歹是客栈,总要把你们伺候周到了。”
“随便你们,柴火燃起了,你可以出去了。”掷下茶杯,邱丹生多少有几分不耐,本来睡得挺好,硬是被人吵醒,饶是谁,脾气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是,小的这就告退。”跑堂扛起竹筐,躬着身,立即消失在邱丹生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