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邱丹生基本不挑食,瞿铭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见状,瞿铭勾起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坏心肠的想要看看邱丹生吃瘪的样子,还是真没其他意思。随手给他夹了块没剁碎的蒜头,托腮望着邱丹生毫无知觉的张口咽下。
稍稍一会儿,邱丹生脸色微变,用手捂住嘴巴,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筷子。
果然好生有趣的性子,让人舍不得不欺负他。一旦有了欺负的念头,瞿铭再想阻拦,也拦不住毫不自觉伸出的手,他递给邱丹生一杯酒,讪笑道:“要不要喝点水。”
有了先前的经历,邱丹生犹豫了一会儿,从喉道蔓延出来的怪味片刻不让他安生,“多谢。”他捞起袖子,接过杯子就快速的咽下,好冲淡满口的蒜味,下一刻,他立马被翠濡的后劲弄得脸色通红,止不住的咳嗽。
没等瞿铭张口,就有仆役捧着打湿的汗巾呈给邱丹生。
接过汗巾覆在脸上,邱丹生下意识的用眼角瞄向瞿铭,猜不出他方才提醒他喝水是有心还是无心。
“放心,我不会再捉弄你了。”让人给邱丹生换上清水,瞿铭垂着眼睑,视线锁定邱丹生薄红的耳廓,唇角噙着一抹笑,转念又道:“那把琴还喜欢吗?”
说到琴,邱丹生捧着瓷杯的动作一顿,应道:“价值连城的宝物没有人不喜欢的。”
好的瑶琴最重要的是音质,琴有九德,若琴能九德兼备,甚至九德兼优,自然会成不可多得的宝物。而大圣遗音难得的九德兼备,又制作优良,单单是旁观就令他心满意足了,何况是他拥有了这把瑶琴。
注意到邱丹生停顿了下,瞿铭不置可否地掀了掀嘴角,别有所指地道:“是啊,价值连城的宝物没有人不喜欢的。”
邱丹生没有应话,圣人言:不受嗟来之食,方为君子之道。他无法反抗瞿铭是一回事,接不接受他送来的瑶琴又是一回事,如果他当真要当君子,大可拒绝。“其实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洁。”他呐呐自语,没办法做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在瞿铭身上,他有自知之明,若真要拒绝的话,瞿铭会收回。
“大圣遗音是张越最得意的作品,我猜你会喜欢,自然就讨送你。”瞿铭一瞬不瞬地望着邱丹生,正因为是他,他硬是从张越的手里夺来大圣遗音,反正张越天生只会制琴,五音乐感从来不通。
张越?邱丹生低头思索,他听说张越与师傅私交甚深,柯明辉的九霄环佩正是出自他之手,相较于雷氏家族满门制琴,他会显得闲云野鹤,任由他人的言语影响到他制琴的心情,甚至是琴的风格。
“他赞你人中骐骥,比起你的师兄要来的通权达变、光风霁月。”啜饮了一口,瞿铭偏首瞟向邱丹生身后的山居散客图,他记得这幅画是张越前几年去蜀中的时候特意转送给他的,当年的他似乎未及冠,就独自一人去远游,等到五年后,他看到归来的张越,已然认不出了这是当年张扬跋扈的少年。
瞿铭没有直言张越是听谁说的,大抵是不要紧的事。邱丹生并没有把瞿铭的话放在心中,等到秋蟹上桌,他将酒水小菜早吃的差不多了,不太自在的等着婢女替他料理好螃蟹。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他还是继续不习惯为好。
等到秋蟹吃完,邱丹生回到书院后,瞿铭接到邱丹生的书信,他来回看遍,不禁头疼地扶额道:“邱丹生,你果然给我挑了个难题。”
不然怎么就挑了个他最为难的事情拜托他。
几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