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了一会儿,邱丹生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窗口突然泼下一阵雷雨,此刻外出还不及带上雨具的学子就地找了一方屋檐躲雨。
他用细木棍撑起窗子,原想唤对方进屋,却见屋檐下那锦衣少年身形挺拔高挑,下意识地抓紧栏杆,讪讪的躲回里屋。
“你不怕雨水泼进来吗?”就在邱丹生蹑手蹑脚地拿起茶几上的书籍躲回内寝时,突然听到那人说话。
邱丹生尽量维持着自己内心的平静,重新坐回椅子上。“欣赏雨景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倒也没什么怕不怕的。”
“要喝茶吗?”他倒了一杯茶,拎起一边的袖子,往窗外探去。那人一把接了过去,动作有些急切。邱丹生心里有些诧异,却也没放在心上。
“原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他偏头,不经意间发现邱丹生抿着茶水的唇瓣,透着水泽的唇瓣仿佛院里刚开的桃花,美则美矣,可惜太过娇弱。
邱丹生没有深究他这句话的意义,放下茶杯后,他拿起桌上的书籍翻了翻,随意地应答道:“你多虑了,好歹也是同窗僚友,哪怕做不成莫逆之交,也可结成点头之交。”
“点头之交?”他低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抽动了下,随即又恢复平静,“你怎知我们成不了莫逆之交?”
闻言,邱丹生放在书籍上的手一顿,想要回答又不知该如何拒绝起。莫逆之交?他和陈锦!?
“丹生一介布衣,不愿多生事端,锦少贵气非凡,不是池中之物,在下自然不敢攀交。”他沉思了一番,屈起手指扣了扣桌面,心中不甚烦闷。
陈锦,他是招惹不起他,那么他躲个天荒地老,还不成么?
屋檐上滑落下雨滴,顺势落到茶杯里,陈锦先是静默地看着溅在手背上的水滴,不置可否的笑道:“你要萍水相逢,也要问过我是否愿意。”
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如今这太平盛世,少不得出现一两个天之骄子,他出身名门望族,又俊逸聪敏,自小受人追捧,谁会料想的到,他会在邱丹生这吃了闭门羹。
雨转瞬将停,绵绵的水滴落在人的身上,有一种粘稠的感觉。陈锦抬头看了下雨势,心里明白只要雨一停,屋里头的那位还不巴望着他早早离开。
意识到这点后,他愈发的不悦起来。
“邱丹生!”他靠着墙,背对着他,重重的唤道。
心神一震,邱丹生一时间惴惴不安起来。
“平生,我最恨两事,一意志不坚定者;二视我无物者。”他旋即转过身,霍然伸手拉住邱丹生的左手腕,脸色微愠地道:“你愈是不想和我纠缠,我愈是要和你纠缠不休。”
邱丹生使劲的扯回自己的手,但还是挣脱不出,突然郁结在心,往外探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陈锦睥睨着他,双眸迸出一阵寒光,而垂在身侧的指关节嘎嘎的作响。
邱丹生无法再忍受现场诡谲的气氛,扬起右手,先要挥退对方,却不成想,陈锦另一手包住他的拳头,硬是将他拽出窗子。
身体陡然一空,没有一丝安全感,邱丹生下意识的绕住陈锦的颈项,“你——”他霎时回过神来,回眸瞪向他。
他仰头大笑,旋过身,将邱丹生压制在墙上,以额抵额道:“你说我贵气非凡,不是池中之物。那么我拖你一同下水,不是更好。”
大唐民风彪悍,有公主纵横捭阖,野心勃勃地觊觎着皇位,也有朝臣大肆包养男宠,更有女子一窝蜂的跑去出家当女道士。
相比于他们,陈锦认为他只招惹了邱丹生,还算是洁身自好。
不过——邱丹生可不这么想,又羞又怒地剜了他一眼,明明这一世,他不敢再去招惹他,他怎么还来欺辱他!
雨势已停,一阵阵的脚步声纷沓至来。
“你不要欺人太甚!”
陈锦低笑出声,他还没做什么,怎么就说他欺人太甚。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手,就在邱丹生松了一口气后,他忽然抱住他的腰部腰,低头凑在他的颈部重重的吸吮起来。
邱丹生全身一颤,眼眸陡然瞠大,他在轻薄他?
怎么前世没这一遭,他从来不记得有过此场景。
见他无反应,陈锦眸光一暗,毫无顾忌的啃咬了他一口,果然听到邱丹生吃痛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