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出乎意料的温文尔雅,虽然身在江湖,可他的身上却有种尊贵高洁的气质,很独特。
我很好奇他同御云樽的关系,但没有多问,离开以后我继续去找凌灼华,却扑了个空。
无所事事的虚度一日,次日起了个大早却依然扑空,我终于反映过来,小妮子竟在躲我。
一时怒上心头,却闻身后破风声,还未反映过来整个人就被拖走了。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在瞧清眼前人后又淡定的落回了肚子里。
对于凤千阑,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凌灼华只言片语,除了那段记忆,那是两人羁绊的开始。
那个时候,凌灼华将这一生都许给了他,而他,也给过承诺。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摇头失笑,我的这个想法着实多余,凌灼华她又是否还想要凤千阑践诺呢?
即使她依然对他有情,可这情与她杀父杀母之仇之比,到底是敌不过的。
那么凤千阑呢?他是否真的已对灼华无情?他真是她的仇人吗?
那个婚约,对这两人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时间诸般思绪翻涌不休。
我瞧着眼前一身缓带轻裘之人,开口试探,“凤将军是来寻人的?”我们此时正站在凌灼华的屋中。
他微微点头,却说:“凤某来寻姑娘做个交易。”
他说得直截了当,我不由笑道:“哦?不知是何交易?”
只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木匣,打开,里面竟躺着一株花,花色鲜红,有如泣血。
“这株天心草的果实可解姑娘之毒,请姑娘收下它后带她离开,今后再不要踏足苍国。”凤千阑语气淡然得仿佛带着一丝冷漠疏离,漆黑的凤眸中一无所有。
曾经听人说,这种桃花眼的男人,大多薄情。
我冷笑道:“凤将军,你可知你我不过一面之缘,根本素不相识,你这般不清不楚的开口,不嫌太过冒昧了吗?”
凤千阑神色一顿,“姑娘还想要些什么?”
这话听来其实十分刺耳,可对着那双淡然如水的目光,却没有看到半份轻视,可我依然非常反感。
我皱了皱眉,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你可知灼华来苍国是为了什么?”
凤千阑目光一凝,覆起冰霜,将盒子放到桌上,半转过身,窗口柔和的日光落在他身上,也掩不住那一身冷韵,负手片刻,他缓缓道:“我娶不了她,况且我答应过阿情,会陪着她,一世相随,终身不娶。”
我一时语塞,看了那个匣子许久,“凤大将军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侧首看向我,眉间微蹙,“你想说什么?”
我走上前,“难道你以为她来苍国真的只是为了那个婚约?”
凤千阑听闻这话微微怔了一瞬,半晌后薄唇轻吐出两个字,“难道——”
我心头微微一跳,他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我捏了捏拳头,“凤千阑,你怎么能——你既然什么都不明白,有什么资格撕毁那份婚约?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决定她的去留?”伸手一把扯过他,手指着他胸口,“你的这里到底装了什么?这些年驻守关外,你的脑子也被风沙填满了吗?”
我的话似乎终于触动了他,凤千阑的脸上闪过迷茫无措,我替灼华觉得不忿,继续沉声质问,“她的手为你而毁,你怎么可以对她不闻不问,从来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你可知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凤千阑目光闪烁,半晌才压抑道:“那时她的手受了伤,差点无法习医,几位长老倾尽全力才终于将她治好。后来她便一直在碎云山研习医术,心无旁鹜,她这样就很好。”拧了下眉,又道,“阿情也答应了我,只要他们不下山,不作恶,我们不见面,她就会放过所有人……”
“那她父母呢?她们的死真的与你有关?”我突然开口,一句话令凤千阑倏地僵住,可我在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心虚,只有一片痛楚。
我冷声逼问,“她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我杀的。”凤千阑垂眸,“他们作恶多端,苍国容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