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刺伤御云樽?为何竟没有人告诉我?我看向凌灼华,对方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晓。
我心中一惊,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御云娣看着我,“就是那一日,当时江流哥哥……”咬了咬唇,她目光狠狠一瞪,“若我王兄追究此事,介时两国交恶,引起战火,你就是罪魁祸首!”
我想了想,问:“江流可是趁御……他不备,偷袭暗伤的他?”
御云娣下意识的否认,“自然不是。”她虽然疑惑,却仍说道,“王兄也出剑了。”
我压下起伏的情绪,定了定神,淡然笑道:“这便是了,君王荣辱的确重要,可他们二人是正面交锋,黛王不敌而伤在江流手下,说好听了是剑术高低之差,说不好听的可不就是技不如人?”微微一顿,我直直看向她,“这确实不怎么光彩,可身为一国君王若连这样的气度都没有,只因此便要发动战争,陷万民于水火,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
“睢染你放肆!”御云娣怒视我,“那你又是否知道,他令人摧毁了西舍,使南宫世家失去掣肘脱离控制,我王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有些意外,一直以为御云娣不过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没想到她竟连西舍也知道。可这笔帐无论如何都不该记在我头上,但为了江流,我又觉得自己不能不仗义执言,于是只能道:“这本就是一场博弈,难道黛王就这么输不起?”
御云樽以封崇之死策动青龙军起兵叛乱,兵临城下,而江流则奉訾琊之命深入黛国,毁了御云樽的秘密情报机构西舍,并助南宫泫脱离皇家控制。
我看向御云娣,冷冷开口,“何况政治从来不讲究公平,莫非芸安公主是忘了赤国之事?”
“你!”御云娣不忿地瞪向我,半晌,突然笑道,“任你巧舌如簧,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你的卑微。你心里清楚,你根本配不上他。江流哥哥的家族何等尊贵,绝无可能接受你这样的女子。能嫁给他的女人,即便不是一国公主,也必然是有着显赫家族背景的世家贵族之女,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任他如何喜欢你,也不可能娶你!所以我劝你还是早些认清现实离开他,免得最后害人害己。”
世家贵族门第之别,古往今来都没有消失过。
诚然,如她所言,我的身份或许真的与江流不匹配,可我即便知晓这一点,却依然难以忍受这样被人当面指摘。
我伸手撑着桌面,突然有种无法抑制的怒意,我压抑的合了合眼,可胸口的焦躁却还疯狂滋长着,气血翻涌的越来越厉害,心头之愤难泄,有什么要从喉咙里出来,我微弯下腰作出要吐的模样,却听到凌灼华惊异的呼声,“阿染,你又想吐啊?你这该不会是……”
“什么?”我不适的捂着胸口勉强看她。
“有了?”凌灼华话刚说完,就见御云娣脸色一白,我怔忡,却依然不解,“有?”
凌灼华凑近我,小声吐出两个字,“宝宝?”
我心尖一颤,张口便喷出了一口血。看着洒在地上的血,我有些恍惚,凌灼华和对面的御云娣也愣了。
我用手背抹了把嘴巴,却被凌灼华一把握住手腕,她伸手给我搭了搭脉,神情里难得的一本正经。
我皱眉,“我怎么了?”
她抬头瞄我一眼,略显失望的摇头,“不是喜脉。”
我咬牙,深吸口气,收回手,拿出手帕抹了抹嘴边的血。
凌灼华尴尬的看了看我,转头,却对御云娣挑衅,“我说姑娘,你还是请回吧,你压根不是我们家阿染的对手。”
我和御云娣难得目光一致的瞪向同一方向,“您老抬举我了。”我磨着牙谦虚道,心想她是没见识这位公主的手段,对面御云娣却是继续脸色不善的盯着凌灼华,“你说什么?”
凌灼华突然侧身看向我,手指轻轻一勾我下巴,调笑,“美人如斯,君子如玉。”她的笑里透着一丝狡黠,可眉目之间却隐着干净至极的灵秀之气。
我拉开她的手,搓了搓手臂上的寒毛,凌灼华说完又随意的摆了摆手,“算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同性之美的。”
我默默看向手臂,这个人就是有这等本事,能说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抬头,我疑惑,“灼华,谁教你的啊?”
凌灼华微微张嘴,还没出声,就听到了御云娣讥讽的笑声,她转头睨着凌灼华,“你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此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