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此生再也不可能再见的人,突然就这样站在我面前,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一把拿下头上纱帽,我几乎是飞扑过去抱住了面前这个人,把头埋进他怀里,我压抑着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他,可是张了半天口,却只能说出三个人,“梁君诺。”
闷闷的话音落在空气里,没有传来回音,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前这具身体的僵硬。
我想,上天可能又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呢。
“染君诺,染君诺,不是你吗?”我紧攥着手中的衣服,继续问他,“梁君诺,真的不是你吗?”
“阿染,你怎么了?”那人的声音响在耳旁,深吸口气,我松开双手,退后数步拉开距离,弯起一个讽刺的笑,“不好意思,看来我们都认错了。”
所有的熟悉都变成了陌生,我看到的人,都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一个,我的世界就这样被完全颠覆了。
我不是这个人口中的阿染,而站在我面前的人,自然也不是梁君诺,他告诉我,他叫玦渠,是我的师兄。
他还告诉我,我叫睢染。当然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叫睢染。她是紫薇山斜月观的弟子。他说他之前有事下山,离开大约半年时间,再回来时我就失踪了,于是他奉我们师父之命下山寻我。总而言之,我没有从他身上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但即便如此,这个人的出现,依然让我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
“阿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玦渠瞪着大大的眼睛问我,满目震惊加不可思议,我想方才的我定然也是这种神情。
不自觉的想笑,这个玦渠确实不是梁君诺,因为我从未见梁君诺的脸上出现这样生动的表情,除了生气他大多时候是面无表情的。
我摇摇头,玦渠突然伸手上下左右的摸我的脸,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没好气道:“我没有戴人皮面具。”看到他紧蹙的眉,我想了想,又说道,“这个身体确实是睢染的,只是现在她不在,住在这里的人是我。”
头痛,好复杂,连我自己都要被绕晕了。可是我要如何解释呢?我拥有在现代的所有记忆,在我想来,我纯粹只是穿越而来,占据了这个身体罢了。至于为何我会和这个睢染长得一模一样,又为何会在这里遇到我在现代所认识的人,我想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上天在作弄我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出
“你的青缕呢?”玦渠又问我,
我耸耸肩,表示那啥玩意儿从来就没见过。
玦渠开始在房中踱起步来,摸着下巴不知想些什么,目光时不时朝我瞄两眼,那眼神可谓丰富多彩,我也双手托着下巴端详他,这张和梁君诺一个模子印出面容上,有一双像钻石般清透明亮眼睛,神采飞扬,不可方物。
“诶,你知道华阳宫吗?”我随口一问,玦渠却突然蹿到我面前,目光炯炯的盯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边惊叹于他的速度,一边挑眉笑道:“我说我在梦里看到的,你信吗?”
他看了我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我,“阿染你太坏了,每次都耍人,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