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别急,我去叫老张头来帮忙。”大妈把菜篮子一丢,蹬蹬蹬就下了楼。
蔚风死命拉拽着铁门,早已顾不得什么风度礼仪。一身笔挺的西装在他大幅度的动作中,也变了形,出现了难以抚平的褶皱。铁门上的倒刺将他的双手弄出了血来,可他却似乎毫无知觉,一心一意就是要将这扇紧闭的房门推开。
那种如焚的心急在胸腔里蔓延,一颗心似乎鼓胀的快要爆裂开来。这样的心情,蔚风从未体验过,此刻却也来不及去深思。
“暮雨,你千万不能有事!”内心深处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嚣,久违的强烈情绪再一次出现在他心如止水的生命里。
“来了,来了,小伙子你别急。老张头会开锁,让他开开门。”大妈拖着肥硕的身躯,招呼着一个六十开外的秃头老汉赶来。
老汉手里拿着一把什么尖头的工具,被大妈催得满头是汗。
“陈阿姨,我开门可以,可万一主人家不在,可别怪我啊!”老张头是院门口的街坊,平时会修个自行车,配几把钥匙,所以他会开锁的功夫,远近也是闻名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手绝活,他为人更是小心谨慎,就怕哪家哪户失了窃,会怀疑到他头上。
“大叔,没事,您尽管开锁,有事我会负责的。”蔚风早已急着要进去看个究竟,哪里还容得他再犹疑半分,“我是暮雨的朋友,昨天晚上送她回来时,就见她情绪不太好。我怕她会出什么事,所以才赶来看看她。”
想来一路上,陈大妈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和老张头说了个大概。老张头把蔚风端详了一遍,觉得对方也是个有身价的人,便点点头让两人让开,捏着工具,开始开锁。
不过几秒钟,陈旧的铁门便应声而开。蔚风第一个冲了进去。
屋内还带着一夜未散的闷气,而此刻的暮雨却蜷缩在床上,双眼紧闭,早已昏厥不醒。
……
市立医院的特护病房外,蔚风拉住主治医生王学利焦急地询问:“学利,你一定和我说实话,我这个朋友到底怎么了?”
“啊呀,蔚风啊,我不是说了吗,这姑娘没事,只是高烧不退,转了急性肺炎,可能是脱力了,所以暂时性昏厥。还好你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的。”王学利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大儿子,而王院长又是蔚老爷子的老同学,所以蔚风也认识这位大主任。
“哦,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蔚风脸上的焦急神色是掩也掩不住,从他抱着暮雨一路飞奔进急救室开始,王学利就觉得蔚风身上有什么地方和以往不一样了。
他眼里的蔚风,蔚大少爷一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哪里会有今天这样的狼狈不堪。一身意大利进口的西装早已没了型,汗水粘失了头发,他也不管不顾。抢救中的一个小时,他就站在急救室外,一分钟也不肯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