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回修纤园也是无事可做,弄青和褚涩索性随处走走。还有十数日便是祭天仪式,堡中处处张灯结彩,装饰华美。各园各道随处可见赏景的来客,均是各城的公子小姐以及亲自前来的城主,服侍各异,却都一样奢华。褚涩一身术士衣袍行于其中格外惹眼,加上其英俊的相貌以及一同行走的灵秀脱俗的弄青,两人所经之处,人们纷纷驻足侧目。被二者的容颜所震撼,无人上前搭话。褚涩对这阵势不为所动,弄青则大为享受,昂首挺胸,面露笑意。
“要是渊湘那家伙看到我这么威风,铁定得嫉妒死。”闻着身后的窃窃私语声,弄青得意的说道。
“你倒是先听清楚人家议论的是什么在下定论。”褚涩笑道。
除了赞叹他的相貌还能是什么。弄青静心倾听,灵兽本身耳力极佳,仔细一听就能清楚。不出所料,议论声大多均是赞叹两人美貌的,却有那么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自顾品评:“一看就知道是男男断袖,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真不怕别人笑话,术士也没术士的样,男娼还差不多……”弄青越发听得刺耳,隐忍不住,转过身向声源寻去。褚涩也不知是否听到这一番言论,制止弄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些无稽之谈,别这么在意。”
弄青没好气:“说你男娼我当然无所谓,但说我断袖就是不行!”
“男娼?!”褚涩双目一瞪,这两字似是戳中了他的忌讳,脸色一沉,随着弄青走去。
弄青径直走到一个相貌平平,浓妆艳抹,服饰华丽得夸张的女子跟前,女子身边跟着个趾高气昂的侍女,身后还跟着两个堡中的侍女提着长长的拖尾。见到两人到来,女子傲然抬头,极其不屑,她头上繁复的头饰郎当作响,颇显俗气,略有些滑稽。
“还请姑娘自重。”褚涩正色道。话音刚落,趾高气昂的侍女立刻撒泼:“什么姑娘!侗鄣城大小姐也是你随便能叫的!”侗鄣城乃是南盟主城之首,地大物博,百姓富饶,兵力雄厚,很是财大气粗。掩月城平素也得让它三分。
窝火的弄青见侍女如此蛮不讲理,哪里按捺的住,破口大骂道:“管你什么侗鄣城铁鄣城!还大小姐哩!脸皮皱得像蛤蟆皮,眼珠子又细又小,睁着像闭着,闭着跟缝起来似的,鼻孔朝天,鲶鱼大嘴,身材臃肿,长得奇丑无比也就罢了,偏偏丑人多作怪,拖这么长的衣摆,是嫌地上太脏帮忙拖干净吗?金的银的满身挂,懂的以为是娼妓在变着法子揽客,不懂的还以为是哪的疯婆子跑出来了!”
“你……你竟敢辱骂大小姐!”侍女气得满脸通红,那所谓的大小姐也是黑下脸。
“辱骂?我这可是实话实说!不过忠言逆耳,也难怪你们听不进去。”弄青不客气的说。褚涩的气也消了大半,对方毕竟是南盟主城的小姐,还是别横生枝节的好。他示意弄青别在争论。气急的侍女怎会罢休,一步上前直接动起手来。没料到对方如此野蛮,弄青抬手阻挡攻击,这侍女力气极大,不知是练过还是怒到极点,几番推攘就险些让弄青脚下不稳。弄青怒不可遏,猛一用力,侍女跌倒在地,仓皇之中无意将弄青的白绢手套扯下。被真火烧伤的手指呈现眼前。
那大小姐哼了一声,侍女则是尖声大笑,揪住这一软肋不放:“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这破手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坏疮烂藓的怪病,这种贱骨头,怪不得嫉妒大小姐的尊贵与美貌,哎呀呀,手能长成这样,说不准啊就是陪男人陪多了遭的报应。”
手上的伤疤可谓弄青一大痛处,经侍女这么一指摘,更是气昏了头脑:“我的手关你什么事,就算手指缺陷,老子就是花容月貌。”
“啧啧啧,都说十指连心,这手要这样,心得多疼啊,不过啊,人家与我们不同,每晚不知要被多少男人折腾,越疼越开心啊。”侍女得意的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