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扬，沐扬……”方莫程晃晃他，“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方怕他是因酒精中毒昏过去的，叫得有些着急。
沐总撑开眼皮，艰难看了方莫程一眼，又放心地耷拉回去，喃喃道：“莫程……”
听人说话了，方莫程放下心，应该只是喝醉而已。
他在沐扬口袋里找到车钥匙，随后又去找酒店工作人员，求人家帮忙扛一下这醉鬼。
酒店人员面露迟疑，方莫程为了证明自己真是沐扬的朋友，特地翻了半天手机，终于找出一张有沐总出镜的所谓合照。
那也不是什么正经出镜，不过是方莫程给自己和三只猫自拍时不小心拍到了沐扬。
这照片自然没有发出去，可鬼使神差的，方莫程也一直没有删。
现在多亏了这照片，酒店人员信服，但看向小方的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方莫程：“……”
小方开了沐扬的车带他回去，又独自扶人上楼。
这回没了其他人的帮忙，方莫程扛得尤其艰难。
沐扬本就比方莫程高大一些，又喝了酒没有力气，这会儿全靠方莫程一个人搂抱住他两人才能勉强前进。
小方把人推进电梯，因为有墙壁倚靠，所以不用全压在小方身上，这让他难得松了口气。
方莫程按下楼层，就见靠墙站立的沐扬有往前倒的趋势，他一吓，连忙伸出双手按着对方肩膀再次把人压向电梯墙。
因为用力过猛，压回去时沐扬脑袋被磕了一下，疼痛让沐总嘟嘟哝哝地又清醒了一会儿。
沐扬睁开眼，看见以壁咚姿势卡着自己的方莫程，咧嘴笑开：“莫程，你想干嘛……”
方莫程心上一紧，以前沐扬总是叫自己“小方”或者“方先生”，如今这叫法……叫得人心里痒痒的。
小方无奈回答：“你乖乖站好，别东倒西歪的。”
沐扬故意使坏，去捏小方的腰，小方下意识一躲，压着沐扬的手便松开了。
沐总腿软，又摔向小方，方莫程赶紧上前一步抱住对方。
沐扬下巴磕在小方肩上，他微微侧头，轻笑：“莫程，是你先抱我的。”
说着，沐总收起手臂，松松垮垮地笼住了方莫程的肩膀。
小方：“……”
方莫程就这样抱着再次醉昏的沐扬进了公寓，一把人放上沙发，小方也跟着瘫在一边喘粗气。
边喘边抱怨。
“这他妈的都什么事啊……”
小方脾气一直不错，在朋友里都是有口皆碑的老好人，他帮别人的时候总是尽心尽力没有怨言，可今晚上这事儿确实让他有点上火。
之前在外头他没法发火，现在回了公寓，尤其是看见餐桌上自己准备的一桌子菜时，怨气一下气就上来了。
明明约好了也说定了，这说喝酒就喝酒的，喝酒不算，还喝醉了，真是……不可理喻。